一個個還是手忙腳亂地將陸三通拉了上來。
謝青用手握住陸三通的手腕,臉色微變,旋即對梁征說道“脈象微弱,但是還有救!”
謝青將扎在心臟處的羽箭拔了出來道“就差一寸,就要傷及心脈了,這丫頭的命真大。”
梁征沒有做聲,只是一支一支地把那些羽箭拔下來。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覺,隨著那些羽箭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
將陸三通急忙忙地送回長樂宮,謝青屏退眾人,為她清洗傷口,施針換藥。
此事驚動了梁王,梁王下令要徹查此事,沒想到陸三通卻醒過來了,并且告訴梁王不做深究。
陸三通醒過來的消息一傳開,太子被剛剛喝的茶猛嗆了一口,她竟然沒死!太子慌了神,連忙命沼淮前去打探消息,卻被長樂宮的宮人拒之門外。
此后一年,雖說陸三通沒做什么大動作,對外也是一直聲稱需要調養身體,不見外人。但太子時常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就像是被一只危險的猛獸注視著,自己似乎隨時都可能被那只猛獸撲咬。
陸三通洗過澡,又坐在榻上運轉了幾個小周天的吐納后,平躺在榻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上面,謝青托人送來的書越來越多了,很多要訣使得陸三通不得不把那些東西抄下來貼在床頭墻邊甚至房梁上,以便于隨時查看。
梁征這日來到謝府,見謝府門可羅雀,心中騰升疑慮,推門而進,發現庭院已經多日無人打掃。
“發生了什么?”梁征喃喃道。
“你來了?”
梁征是在后院祠堂找到謝青的,墨發高高束成一個髻,上面用青玉冠作為裝飾,一身鴉青色的緞袍似乎過于肥大,加上偌大的祠堂中,只盤坐他一人,背影看起來更顯形單影只。
“你可聽說過清明夢?”梁征開門見山道。
謝青沒有回答,梁征繼續問道“是你給小六子的花種?讓她種的清明夢?”
“東西,的確是我多年的收集,”謝青眼皮都沒抬一下道“我也給過她認識那些花草用的書籍,至于用來做什么,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哪怕是用它勾魂攝魄你都不在意?”梁征有些惱了,往日滿含冰霜的眼底似是有一團火要迸發而出。
謝青的嘴臉上揚道“我且問你,丫頭可曾用那清明夢勾過別人一絲魂魄?”
梁征啞口無言,有些事情只要一跟陸三通那個丫頭扯上關系,他就變得該死的不理智。
“事到如今,她也是在自保而已,你自小受梁王庇護,除了太子,也沒人敢跟你作對,但是丫頭不一樣,除了你送進長樂宮的嬤嬤是出于好意地照顧她之外,別的宮中送去的人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你可曾考慮過?”
謝青冷冷地吐出這些話,只留得梁征愣在原地。陸三通那日是怎么被抬進長樂宮,從她傷口中流出的血已經浸濕了他的里衣,不能忽略的是,陸三通的生存能力有種妖異的頑強。
“小六子不是普通人吧。”梁征終于冷靜下來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對她做了什么?”
“她是學仙的好苗子。”謝青所答非所問。
梁征沒有再問話,謝青也知道梁征已經離開了,憑他對這個多年摯友的了解,梁征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謝青的意思也已經很明確了,他不會再回答什么。
再進行下去的談話,便毫無意義,梁征離開也是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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