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并沒有要答疑解惑的意思，反倒是仔細端詳起陸三通，“你問了本君這么多問題，現在換做本君問你問題了。”

“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抗議！”

“抗議無效。”司無寐一票否決，肩頭上的小蛇沖陸三通吐了吐信子，陸三通嫌棄地向后躲閃。

“麻煩你看清現在的局勢，你現在可在本君的地盤上，本君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至于你的抗議能否通過，那也得照著本君的心情來。”

“你開心就好，誰讓你長得好看，脾氣又不好呢。”陸三通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得了便宜就賣乖，見司無寐也只是囚禁她，并沒有拿她如何，心想著逗逗他開心也是一件美差，于是如此回應。

“煉獄不像地府有彼岸花的裝點，相反，作為比地府更恐怖的煉獄，這里的環境可以說是強者生存，弱者沒有活在這里的權利，沒有花朵，又看似柔弱的冥蝶到底是怎么生活在這里的，想來，也不用本君再多做解釋了。”冥蝶無聲的煽動翅膀，在司無寐的身后一高一低的飛動著，透過薄霧，那男子更加好看。

“你想說明什么呢？”陸三通看著眉頭緊鎖的冥君，“繞來繞去的，快把我給搞糊涂了，您有什么問題，就直接問我唄，我可不會像某人，回答個問題不僅要藏著掖著，還要模棱兩可，咱不是這種人。”

司無寐當然聽出陸三通此話的言外之意，于是再次用那好看的手輕輕捏起陸三通的下巴，好看的金色眼眸盯著陸三通問“你究竟是何人？”

“姓陸名三通，一個沒出息的流氓道修。”

“為什么我的冥蝶，沒有辦法在你的體內生存？你的神識之海，究竟是什么模樣？”

陸三通仔細回憶了那個擁有白色沙灘，藍寶石一般透徹的海水，以及海中央美得宛如仙境的，盛開花朵的紫藤樹，幽藍色的螢火在岸上飛動，每一寸土地都美得不像話，堪稱流連忘返。

至于那冥蝶為何要逃離那么美的地方，陸三通也確實猜不到，但她可以自信又驕傲的對司無寐說“我的神識之海，所有人去過都不想出來，至于你的冥蝶為什么要發瘋似的往外逃……可能是以它們的審美，覺得我的神識之海太丑陋了吧。”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司無寐看著陸三通，捕捉到她眼神中的躲閃，“那中幻境，是本君從未見過的，聽聞浮生萬千，三千世界里，有一個被朱雀成功摧毀的小世界，在哪里，神仙妖魔都只是哄騙別人的傳言，你就是從哪里來的吧。”

“是啊，”陸三通大方承認，“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玩sy，你這長相，這身段，一定能成為坐擁千萬粉絲的ser。”

“你又再說什么胡話？”司無寐眉頭一皺，“那種無神的世界，竟然敢將人裝在一個板子里面給你們唱歌跳舞，還敢用那些鐵疙瘩鑿穿地府，還有些竟然能上天，你們可真猖狂。”

“哦，那你也是看到我的幻境了吧，”陸三通若有所思，“能告訴我為什么我會出現在這里嗎？這個人命不值錢的時代，你覺得我愿意在這里呆著么？”

“愿不愿意這件事，不是本君回答你的，”司無寐完全不吃陸三通那一套，只是放下手，金色眼眸看著一直是嬉皮笑臉的模樣的陸三通，“本君看你在這里不也是很快活么？相比于那個世界，你就算家財萬貫，不也無法復生你的父母，阻止既定的一切么？”

陸三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笑以外的表情。

她孤零零的掛在哪里，神識之海中央的紫藤花，枯萎到凋零，藏在神識之海的冥蝶見狀，在神識之海中紛飛，吸取這片沃土帶來的養分，背對著陸三通的司無寐，臉上中午露出得逞的獰笑。

全靈根的道修，偌大的神識之海，以這種資質從體內孕育出的冥蝶一定能達到朱雀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