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一個躬身,對楚江王作一個長揖,楚江王連忙上前去扶,“玄素先生這是做什么?為何要行此大禮?”
良久,玄素挺直了腰板,看向楚江王,“鬼將是武職,可在下對武功一竅不通,更何況是擔任鬼將一職?北陰帝君當初連判官文職都不曾允諾在下,如今若是要楚江王殿下硬去勸說北陰帝君,恐怕帝君會更加看不起在下吧。”
“玄素先生這是哪里話,本王說您適合您就是……”
“殿下!”玄素的聲音大了幾分,打斷楚江王的勸說,面色平靜如常,“在下心意已決,不必多言,告辭。”
楚江王愣在原地,看著玄素頭也不回地離開楚王殿,他心中有些疑慮,在人前想來溫文爾雅,恭敬謙和的玄素怎會突然如此失禮?
“當真是好手段啊。”石公孫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覺天身后,“打擊了白勝不通四書五經,警告了玄素手無縛雞之力,你覺得就這樣做,你就會成為下一任鬼將?”
覺天并沒有過多驚愕的表現,他轉過身看著石公孫,長著一張并不容易讓人記住的好看的臉。這話并不矛盾,無論是北陰大帝,還是十殿閻羅,選人的標準就是長相,若是石公孫扔到普通人群中,或許是讓人驚艷的相貌,但若是在平均顏值都很高的地府,石公孫也不過是個好看的沒有特色的男子。
“我并沒有說我想成為鬼將啊。”覺天的眼睛是很少見異瞳,那雙眼睛盯著石公孫,帶著輕微的敵意以及仿佛能夠將他看穿的銳利。“倒是你,從在奈何橋那邊就開始跟蹤我的你,看到現在這種狀況,是否還滿意?”
“我?”石公孫有點心虛,不敢看覺天的眼睛,真奇怪,明明覺天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他又為何要如此怕他?石公孫冷哼一聲,“我有什么滿意不滿意的?”
“每一個在重陽將軍麾下戰斗過的鬼兵,重陽將軍都會命人記下,石公孫,罪奴之奴,在玄鳥組織待過一陣子的你,覺得有可能瞞得過我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對我們都如此了解?”石公孫的眼神慌亂,不知為何,從他見了覺天,厚實的圍巾下,脖子處的舊傷就莫名灼熱,這讓他更加心煩意亂,特別是聽到那四個字之后,石公孫顯然沉不住氣。
一直以來,因為活著的時候的教訓,石公孫在地府當了鬼兵之后就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因為長相在鬼兵和陰差中都不算太出眾,平日里又少言寡語不生事端,所以一直被人嘲弄是“不存在的人”,無論是重陽還是陸之道,發覺此人存在感極低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讓石公孫擔任了偵查的工作,雅稱也好,綽號也罷,什么樣的名號石公孫都獲得過,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那四個字,當下惱羞成怒,右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短刀上。
“哎~”覺天似乎很樂意看到石公孫這幅模樣,皮笑肉不笑道“地府無論是陰差還是鬼兵都不可內斗的喲。”
“是不可以內斗,私斗,但是沒有一條律法規定不能比武切磋。”石公孫步步緊逼,卻見覺天笑了笑,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心里更覺得此人奇怪,明明他被調去做陰差時還沒有覺天這名鬼兵,為何他知道的卻比誰都多?
“不好意思,”覺天活動活動筋骨,在石公孫看來,此人渾身都是破綻。“我呢,從不打不見血不要人命的架,也不想跟囚下之囚切磋。”
看著悠哉轉身,蹦蹦跳跳的往玄鳥營方向走的覺天,石公孫想要喊住他質問他的身份,可覺天充耳不聞,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罪奴之奴”這四個大字就像是烙印在石公孫靈魂上,骨頭里的恥辱,無論他怎么做,都無法擺脫這種罪孽。
作為人間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傭兵組織中的最昂貴傭兵,他被重金請來保護一個孱弱的小孩,石公孫一向是被雇來殺人的,被雇來保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