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住什么房子?你住著什么房子?別墅?公寓?抑或兇宅?
孟與此刻有點懵。
她站在一片血色深沉的世界上空,腳下是看不到邊的猩紅沼澤,隨處可見漂浮在污紅泥漿上的斷肢殘臂,一個個碗口大的水泡不斷冒出又炸開,露出里面一顆顆腐爛的頭顱。
頭顱沉下,又有新的浮上來。
一張張稚嫩的小臉齊刷刷的對著某一個方向。
期待
是的,孟與在那些空洞的眼眶中并沒有看到鬼魂的惡意怨毒,只看到了一些渴望乞求。
??
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抹白。
遠(yuǎn)處,一艘白色的小船行駛在這片可怖的沼澤上。
船很小,一葉扁舟。
眨眼間已開出百米。
顯然那并不是一艘普通的船,是有貓膩的。
孟與瞇起眼睛,如果她沒有看錯,那艘朝她駛來的白色的船,那么透亮的白,是骨頭。
一艘用骨頭做的船
可以想象開船的人一定跟這血海沼澤那骨頭相關(guān)了。
嗯
不出意料,這次的苦主非常特殊,特殊的苦。
她淡定從容。
那艘骨船終于停下,船里,是個粉雕玉琢梳著雙丫髻的女娃娃,她一身粉紅色的襖裙,五官精致面容蒼白,仰起頭微笑著打招呼。
“你好,我是嬰。”字面意思,嬰童的嬰。
亦是棄嬰的嬰。
作為西萊仙島的島主,孟與其實并無多少同情心,她只知道一件事,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一個人做了什么事,就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
“我并沒有什么可說的。”漂亮可愛的小姑娘一臉坦然,手指輕扣著船舷,白骨在她同樣雪白的指甲下有節(jié)奏的發(fā)出‘咚咚咚’清脆的響聲。
“其實——”
她斂了笑,眼睛看著船下猩紅中透著暗黑夾雜了無數(shù)冤靈的漿血,目光幽深,“只是一件小事。”
對的。
關(guān)于生死的這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小事
“嬰死,嬰出生。”
“嬰向上天祈求了近一百年,總算盼來了大人。”
“見此情景,想必大人已經(jīng)猜到,這片血海沼澤,便是古往今來被拋棄的嬰童怨氣所化。”
“我于怨氣中誕生,自取名為嬰,而這個空間,就是嬰海。”
“古往今來,生而不要的父母比比皆是不計其數(shù)。”
“大人興許不知,這里并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一百年前,嬰海不叫海,頂多是個稍大的湖。”
“湖水殷紅,腥臭嗆鼻!”
“您又看看現(xiàn)在,水質(zhì)不,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水了。”
“短短一百年的時間啊!”
“我本來只是一個由怨氣中誕生并未開靈智的怨靈,懵懵懂懂?dāng)?shù)千年,直到百年前的一天”
“湖變海,水變泥。”
“我想了許多辦法,甚至學(xué)了佛家的<大悲咒>跟<地藏經(jīng)>,每日念叨風(fēng)雨無阻,但沒用。”
“一點用沒有。”
“甚至還引起了血海的怒火,發(fā)生了海嘯。”
“由此我得出了嬰海討厭經(jīng)文的結(jié)論。”
“可大人——”嬰抬頭,清澈透亮的大眼流出黑色的淚,“這樣下去不行的。任由嬰孩們怨恨發(fā)酵,總有一天,這片空間再也裝不下,崩潰了。”
“是。”
“血海沒有了更好,說明現(xiàn)世再沒有棄y嬰或”
“我盼著那一天。”
“大人,我被血海孕育,在這里出生,我見過太多太多支離破碎的身體,如果他們能有幸長大,一定不會比任何人差。他們只是沒有機會,他們只是遇到了一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