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以威懾到周圍的勢力。但這種威懾只是一時,很快就會有人再來試探,我們真正的實力很快就會暴露。投靠其他勢力是個好辦法,可誰愿意接手這么多難民?漁陽的百姓飯都吃不上,誰愿意去管他們?”
“只有跟著葉姑娘,才有一絲希望?!?
他自己當然是無所謂的,軍人理應該死在沙場上,馬革裹尸而還??蓾O陽這么多百姓怎么辦?義軍最缺的就是糧草,哪兒會分出糧食來養這些百姓。
高文斌一咬牙,紅著老臉道“去淮南一路多是匪寇,我們可以護送神女大人過去。”
葉沉魚看著他,慢吞吞地說道“我好像沒有說過……”她將視線從高文斌身上移開,落谷治身上。
明明沒有殺意,谷治卻覺得身上猶如千鈞之重,額角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
少女的聲音清冷而平穩“我不是什么好人。”
谷治右肩一沉,長刀出鞘穩穩地架在了他脖頸上。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陽光折射下的刀芒太過刺眼,谷治一時覺得頭腦發昏,手腳發抖。
縱使如此,他已經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口中字眼清晰而有力“漁陽縣五千守軍、兩萬余百姓愿意跟隨神女大人?!?
他留在漁陽,一半是因為高文斌,有心勸導好友另投明主,一半是為了躲避災禍。跟真正的文人志士相比,他堪稱貪生怕死,從來沒想過去救漁陽的百姓和難民。亂世之中,能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然而,谷治閉上眼睛,若真看到這些流民百姓遭遇,如何能只顧著保全自身?
“谷治!”高文斌急切地喊了一聲,轉而又對葉沉魚說道,“葉姑娘,是我們不該……”
葉沉魚沒有聽他說什么,而是靜靜地看著自己刀下的青年。他脊背挺得很直,看似無畏,手腳卻輕微地發著抖,心臟也急劇地跳動著。
明明害怕得要死,之前也很容易就會屈服,現在卻一步也不肯讓開。
葉沉魚神色不變,手腕輕輕往下壓了壓。
刀鋒劃破了皮膚,青年的身體顫了一下,心跳幾乎靜止。
此時,院門出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