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連退了幾步,沒有應答葉沉魚的話。葉沉魚只好問他身側的王華嚴“茶水有毒,算不算恩怨?”
王華嚴此刻比秦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慶幸自己沒喝下這茶,又對面前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姑娘有著莫名的恐懼“這茶確實有毒,但這地方是馮兄……馮秦安定的,與我等是無關的。”
葉沉魚眉頭一皺,有些不大高興,開始不認茶里有毒,現在不認是他們干的。這些人有沒有點自己是地主豪紳、魚肉鄉里的自覺?
這時候不應該拍桌子說“是他干的又如何”或者“是你逼我的”,然后讓外面的打手一擁而上嗎?
谷治這時候如夢初醒,正聽到王華嚴說“……與我等無關。”他下意識就接了一句“你說與你無關就與你無關,怎么證實?”
拿話堵人,這個他熟。
葉沉魚眨了眨眼,爭論這種事還是教給嘴皮子利索的人去做。于是她肯定了谷治的問話,盯住了王華嚴。
王華嚴咽了下口水,心中叫苦,他就不該接這個話。怎么證實?剛剛為了證實茶里沒毒就死了一個人,現在豈不是要再死一個人才能證實?
他冒著冷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屋子里忽然響起了一聲怒喝。
剛剛背著馮秦安的人,正站在葉沉魚身后,高舉手中的刀,一刀劈了下去。
此人正是馮府的人,馮秦安此次也怕出變故,便帶了一個早些年受他恩惠的護院。這人身手不錯,多次救過馮秦安,頗得馮秦安信任。剛剛他把馮秦安的尸體小心放下,才在眾人說話之際轉身抽刀砍向了葉沉魚。
“葉姑娘小心!”高文斌急急向前,卻來不及趕上,心中焦急葉姑娘剛剛把刀放在了桌子上,手中只有一個茶碗,如何能擋刀?
葉沉魚聽著耳后的刀風,注意力卻仍舊放在王華嚴和秦英二人身上,只惦記著能不能碰……劫富濟貧。
她把手中的茶碗向后一放,正好撞上砍下來的刀鋒。七尺長的大刀砍在瓷做的茶碗上,卻如同砍在了金石之上,再也壓不下去了。
葉沉魚順著茶碗上的力道,輕輕一轉身,將刀格在了一邊,桌上的長刀不知何時又到了她手中,長刀出鞘,向上劃了一道銀光。
拿著大刀的馮府護院臉上仍帶著怒意,緩緩倒了下去。
葉沉魚收刀入鞘,手中松了力道,茶碗已經被震為了兩半,不能用了。她將茶碗隨手扔掉,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去問王華嚴“怎么證實?”
王華嚴此時抖了兩抖“此事不必證實,想是有歹人借此機會暗害神女,我愿意獻上千金向神女賠罪。”
秦英也趕忙道“我也愿意獻上千金!”
馮秦安被毒死,剛剛又砍死了一個馮府的護院,這不是殺雞儆猴嗎?本以為只是個有些武功的女子,如今看來,不論退敵的事情是真是假,要殺他們兩個,無論是屋子里的護衛,還是在門外偷藏的打手都攔不住。
只能花錢割肉消災了。
兩個人想著想著就怨恨起死掉的馮秦安,他們沒在酒里下毒,拿下毒的人就只有馮秦安,現在卻要連累他們性命不保。
兩千金……葉沉魚對這個世界的金錢沒有概念,問道“兩千金夠買什么?”
王華嚴心底一驚,看著少女沒什么表情的臉上似是有些嫌棄,趕忙道“當然是不夠的,驚擾了神女大人,合該五千金才能賠罪。”
“就是,就是。”秦英一邊抹汗,一邊附和。
葉沉魚“……”還是不知道能買什么。
算了,她接著問道“能買糧食嗎?”
“能的,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