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的守軍、百姓都沒有走,我走了像什么樣子?”谷治望著城門處驟起的火光,沒有退走的意思,反而向火光處走了過去。
他從腰間取出佩劍,他是世家養出來的公子,劍術也是會的。
謝群坐在江東的郡守府中,因為天氣寒冷,身上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白色的皮毛襯著如雪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像一位尚未及冠的貴族公子,完看不出他一年多之前還在難民之中摸爬滾打。
“還有三日……行軍最快也要五日,只要能在剩下的三日內拿下漁陽。”謝群微微低頭,拿下漁陽,就能抓住葉軒。就算不能用葉軒來威脅葉沉魚,也可以傳出葉軒死亡的消息,讓葉沉魚心神大亂。
除了葉軒,還有漁陽那些百姓,也可以用上一用。除了葉沉魚,沒有哪一方的霸主會在意城池里的百姓會不會餓死,還親自出去搶糧食。打起仗來,百姓才是軍餉的來源。
葉沉魚即便是表面上不在意,實際上也是在乎漁陽城那些百姓的性命的。
到時候她必定怒極,只想取他性命,顧不上其他,到時候在江東郡守府設下陷阱火藥。即便是葉沉魚,也不能活著走出江東。
謝群眼神冰冷,握緊了手中的書卷。
在謝群預料中應該搖搖欲墜的漁陽城此時正在死戰,谷治舉著長劍,向涌進來的江東軍迎了過去。親兵圍在他身側,在亂戰之中試圖護住他。
谷治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上去的,然而在他以長劍架住敵人的長槍時,他從城門的火光當中看到了一道少女的身影。
持刀的少女自火光中踏出,刀鋒劃破夜空,身側的江東軍慘叫著倒下。
如同她每一次把漁陽救下來一般,她又一次回來救下了漁陽。
看見這道身影,谷治一時有些發怔,對面敵軍的長槍順勢捅了過來。身側的親兵在危難之際替他擋下這一槍,將敵軍劈倒:“大人小心!”
谷治回過神來,沒有在上前迎敵,而是說道:“神女大人回來了。”
接下來不必他說,扔在抗敵的漁陽軍就發現了葉沉魚的身影。他們忽然有了力氣將面前的敵人擊倒,然后自發地往葉沉魚身邊靠去。
葉沉魚神情沉靜,手中的刀鋒卻如同奪命的無常,所到之處無人生還。片刻之后,城門處的江東軍不是殺了,就是像城外逃去,已經沒有了活著的江東軍。
葉沉魚沒有收刀,她目光淡淡地掃過地面上的尸體。有漁陽軍的尸首、江東軍的尸首,還有漁陽百姓的尸首。這些江東軍攻城,幾近是劫掠。
她只掃了一眼,隨后順手牽過來一匹戰馬,翻身上馬:“出城。”她身后的漁陽軍高呼一聲:“是。”浩浩蕩蕩地跟她出了城,仿佛只有幾千人的不是他們,而是對面的江東軍。
葉沉魚眼中的墨色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她策馬疾馳到江東軍的營地前,把剛剛就被她從南到北橫挑過一次的江東營地又挑了一遍。
這支江東軍徹底戰敗,主帥被突然出現的少女一刀斬殺,剩余的將士還想再戰,卻已有潰敗之相,被僅僅有幾千人的漁陽軍沖散了。
黎明前,漁陽城下恢復了平靜。只剩數千人的漁陽軍退回了城中。
葉沉魚卻沒有回去,兩日的奔波對她來說算不上什么。早在她剛剛綁定系統做任務的時候,她就有過用七天七夜追殺一個任務目標的時候,遠比趕路要耗費心神與體力。
她將長刀入鞘,目光落在江東的方向,身形再一次隱入了山林之中。
遠在江東的謝群根本不知道戰況如何,他推算著時間,又怕葉沉魚比他想象中到得快。于是他早早讓郡守府的人布置陷阱,謝家底蘊深厚,養著不少擅長制作機關的人。
謝群把所有精妙的機關都按在了郡守府中,然后在合適的地點留下了火藥。這種黑色的粉末據說是一位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