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刀門的護山大陣已經修好了,只不過在元嬰期往上的人來看,這護山大陣脆得和紙糊的一樣,想進來也不會發出響動。
人是從后山繞進來的,雜亂的氣息靠得越來越近。葉沉魚輕巧地轉了個身,從空間裂縫里抽出長刀,往氣息涌動的方向走去。
薛凡站在往寢臥去的小路上,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寒刀門就一個山頭,不管掌門還是弟子都住在一起。一排在東南,一排在西北,而清源劍君就被安置在東南的一間客房中。
此時這間客房密密麻麻一群人,穿著同樣制式的白色衣衫,身負長劍,氣息凌厲。
葉沉魚站在屋頂下往下看,記得這身衣服,那些劍宗弟子都穿著這一身,只是配飾各有不同。劍宗居然真的派人過來了,里面看起來還有比六十萬靈石更值錢的人。
系統:……我覺得他們不是過來給你送錢的。
葉沉魚不置可否,輕輕地抽出刀刃。她就站在客房的屋頂上,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到她的存在。薛凡在她身后,目露訝然之色。
劍宗這些人十分安靜,直到有兩人從屋子里將清源劍君扶了出來,才響起幾句低語。
“是清源劍君……身上的傷太重了,還在昏迷。”
“此地靈氣稀薄,恐怕要回劍宗才能治好……”
兩人一左一右地檢查完清源劍君,轉身向一名中年模樣的劍修拱手:“師叔祖,您看?”
中年劍修單手扶須,雙眸精光暗藏“你們先將清源帶回,我留在此地會一會傷清源的人。”
“青蕪說此人傷了清源劍君后,毫發無損,說不定也是渡劫失敗的散仙。”
有人皺眉道:“這寒刀門大陣形同虛設,我們進來這么久,她都沒察覺,未必有多厲害。”
“說不定要靈石只是緩兵之計,人已經跑了,不然怎么還不出來……”
“你們在找我?”一道清越的女聲響起。
有旁人在!中年劍修猛然抬頭,就在他前方的屋檐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少女,瞳色漆黑,手中的長刀映著月光,雪亮得令人心顫。
她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的?
葉沉魚撫過刀刃,例行公事般地問了一句:“你們帶靈石來了嗎?”
中年劍修沉著臉祭出自己的本命劍:“不過是小輩爭端,閣下如此行事,不怕惹了眾怒嗎?”
薛凡挑了挑眉,劍宗倒是一代比一代不要臉,不遠千里打上門來,也能歸于一句小輩爭端。
打架就打架,廢的什么話呢。葉沉魚對這個人的觀感頓時下降一半,她從屋檐上一躍而下。刀芒攜著月色襲來,劃出一道絕艷的白痕。
中年劍修的瞳孔,猛然縮緊。半空中的本命劍哀鳴一聲,擋在了主人的身前。葉沉魚卻已經先到了劍修的面前,烏黑的刀鞘一掃,同刀芒一起落在了劍修的身上。
只不過一息之間,中年劍修就落在了一丈開外,重傷不起。
一場本應該驚天動地的戰斗,以堪稱滑稽的方式落幕了。夜空重歸于寂靜,葉沉魚轉身用刀鞘點了點人數,計算自己還能再收多少靈石。
劍宗的眾人一時駭然,居然沒沒反應過來動手,等他們想拔劍時已經來不及了。
葉沉魚點好數字,用刀意將人全部敲暈,然后將屋后的薛凡喊了過來。
薛凡慢慢轉過來,眼底的震驚依舊掩蓋不下去。他一早就猜到劍宗不會是葉沉魚的對手,但如此不堪一擊,幾乎讓他懷疑來得根本不是劍宗的那位師祖。
按理說渡劫是修真界的巔峰,但也有渡劫失敗后沒能飛升仙界,成了散仙的人。劍宗這位師祖就是其中一位,修真界現下也只有這么一位,說是第一人也不為過。
葉沉魚,究竟是什么人?
薛凡心情復雜地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