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不是不會在閣中過夜……”麗娘嘟囔著,卻不由多看了葉沉魚幾眼,難道閣主也覺得她日后能成個人物?
醉舞閣的閣主通常在五樓休憩,葉沉魚跟著領(lǐng)路的丫鬟上了五樓。五樓整層樓的布置和氣味都與其他樓層不同,家具簡約古樸,極少有昭示私用的東西,更沒有刺鼻的香氣。
很合葉沉魚的心意,尤其是這一層還沒有絲竹聲,葉沉魚有點心動。她跟著送飯的丫鬟走進(jìn)了房間,里面坐著一個青年男子,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
“葉沉魚?倒是個好聽的名字。”男子眉眼如水,端的是一副溫柔繾綣的模樣,“我是醉舞閣的主人沈芝,姑娘請坐吧。”
葉沉魚在他對面坐下,瞧見桌面上有一壺茶,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唔,挺香的。
“……”沈芝打量著葉沉魚,心底有一絲懷疑,蕭靈淵是不是猜錯了,哪個殺手會毫無戒備地在外面喝茶吃飯?
除非她另有依仗。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能一刀殺了魔教護(hù)法,在江湖上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而且能毫無破綻地潛進(jìn)醉舞閣,背后絕對有一只很大的勢力。若非她沒有殺心,此時蕭靈淵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沈芝心生警醒,客客氣氣地開口:“姑娘此番過來,是想做什么?”大費周章地進(jìn)醉舞閣,總要有目的。
“我想要那三千兩銀子。”葉沉魚認(rèn)真道。
“什么三千兩銀子?”沈芝眼底浮現(xiàn)出微微的茫然,他不記得最近搶了誰家的銀子啊?
葉沉魚的指尖點了點桌面,不是說錢都送到了閣主那里,沈芝卻一副不清楚的模樣……難道他想賴賬?葉沉魚雙眸微瞇,將手中的長刀放在了桌子上。
刀鞘和桌面相碰,發(fā)出極輕的一聲“嗒”。
沈芝一驚,握緊了手邊的扇子:“姑娘何意?”
旁邊的丫鬟倒是想起了什么,伏在沈芝耳邊,神色古怪地說了一句:“這位姑娘說得應(yīng)該是齊王殿下今夜出的三千兩銀子。”
醉舞閣每日收入不知凡幾,昨日出場拍賣的清倌人都有十幾位。沈芝又鮮少插手閣內(nèi)的經(jīng)營,實在不記得這三千兩銀子。
“姑娘是說……想要你賣身的三千兩銀子?”沈芝在說到“賣身”兩個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葉沉魚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那應(yīng)該是我的錢。”
沈芝默然,怎么看這三千兩銀子都不是什么要事吧?他抬了下手,丫鬟立刻會意,掏出三千兩銀票放在葉沉魚手邊。
“沒想到這錢姑娘會在意。”沈芝花錢買了個氣順,接著套話,“想來姑娘能進(jìn)我的醉舞閣,花的錢遠(yuǎn)超三千兩吧?”
葉沉魚認(rèn)真點了點銀票,不多不少剛好三千兩,她將銀票收好,然后將桌面上的長刀又往前推了推。系統(tǒng)直接就將她投放過來了,沈芝這問題她答不上來。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但是沈芝感覺到了赤裸裸的威脅。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fù)情緒:“姑娘不愿意說就罷了,醉舞閣里本就都是無家可歸的女子,姑娘若想留下也無妨。只是我這地方到底是賣笑的地方,恐怕姑娘有不便之處……”
葉沉魚對這地方還挺滿意的,不用碰瓷就有錢拿,食物味道也很好,連茶水都很好喝。她疑惑抬頭:“哪里不方便?”
醉舞閣本就是京都花街里最有名的溫柔鄉(xiāng)、銷金窖,除了姑娘漂亮,多才多藝,吃食也精致非常,否則怎么留下自幼錦衣玉食的皇親貴戚?
你說哪里不方便?沈芝心中吐槽了一句,面上卻淺笑道:“雖說齊王包下了姑娘,但還是怕有不長眼的人招惹姑娘。”
葉沉魚卻是眼前一亮:“會有人送錢過來?”
沈芝:“……非要這么說的話,也算是。”
“那還挺不錯的。”葉沉魚評價道,不過三千兩還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