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景洲倒吸了一口冷氣,開始回想葉沉魚殺人的時候用了幾刀。
他聲音不大,但此時正在滿是武林高手的圣陰教內的房梁上。
坐在高處的教主當即望過來喝道:“誰?”
葉沉魚正打算下去,見此干脆抓著宋景洲跳了下去。圣陰教教主的掌風隨之而至,毫不留情地落在了房梁上。
兩人合抱的房梁應聲而斷,濺起一片瓦片沙礫,灰塵飛揚。宋景洲來不及驚呼,就見葉沉魚在巨響中落地,旋身上前,刀刃應聲出鞘,一刀斬了過去。
圣陰教教主掌中蓄力,迎了上來。葉沉魚一個錯身就倒了他身后,白刃斬在后頸之上。人頭應聲而落,一路滾到了宋景洲面前。
宋景洲哪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失聲,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要說他,連同圣陰教的眾人也愣在了當場。圣陰教教主武功蓋世,稱得上是當世人物,不然圣陰教也不敢在武林中橫行。如今這位當世人物,不過一個照面,就人頭落地。
葉沉魚砍完人,將尸首輕巧地踢到一邊,繼而認真地問宋景洲:“看清楚了嗎?”
宋景洲喉頭微動:“看……看清楚了。”
葉沉魚滿意地收刀回鞘,俯身摸尸體,手法熟練地從中挑出值錢的物件。等她摸完尸,臺下的眾人總算有了反應。
“教主!”臺上悲聲四起,便有人拔刀上前,“兄弟們給你報仇!”
葉沉魚剛把教主手上的翠玉扳指卸下來,正在考慮要不要把胸前那塊鑲嵌寶石的護心鏡拽下來,就被人圍了起來。
宋景洲倒是十分痛快,連滾帶爬地往葉沉魚身后躲。
葉沉魚抬眸,冷淡的眼光掃過四周。
帶著一眾高手的長老卻不由想往后退,他認得葉沉魚,就是殺了右護法之人。現在恐怕不止教主身死,左護法和另外三位長老也兇多吉少。
若能將此人圍殺在此,也算了結。如若不能,他們這些人喪命,圣陰教恐怕就此散了。長老心中沉重,如弦在崩。
葉沉魚掃了兩眼,忽然俯身。
長老先是一凜,定睛一看,卻見葉沉魚將教主護心鏡上的兩顆紅寶石拽了下來,差點氣到吐血。他一揮手:“我們給教主報仇!”
葉沉魚摳完寶石,順手將宋景洲往下一壓,保住客人的性命,手中長刀橫著一劃,雪光乍現。
結果自然是圍上來的人下去陪他們教主了,其余人等一看這個架勢幾乎做鳥獸散。葉沉魚拎著刀,挨個摸尸體。底下人不比教主,身上珠寶較少,銀票卻是有不少。
宋景洲見她動作順暢,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忍不住道:“如此殺人,是不是不太好?”按江湖規矩殺了也就殺了,只是見她殺人的痛快勁兒,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葉沉魚放好銀票,奇怪道:“殺人者人恒殺之,有什么不好?”
宋景洲不忿道:“那你殺了人,也會被殺?!?
“當然。”葉沉魚語氣平靜,“有人能殺我的話,我也會被殺?!彼恍那笪涞朗浅鲇诒拘模M步神速卻是因為不想被殺。
人死了,還求什么武道了。葉沉魚邏輯通透。
宋景洲卻是一時語塞,深恨自己讀書太少,連江湖土匪都辯不過。
江湖土匪葉沉魚搜羅干凈戰利品,右手剛抓住宋景洲,卻有人小心上前:“俠女留步,敢問俠女可是名為葉沉魚?”
這人一身深紅色的衣袍,三十多歲的模樣,須發收拾齊整,不帶兇惡之氣,倒有幾分儒雅在身上。葉沉魚歪頭看他:“我是。”
這人愈發小心:“在下孟凱儀,為圣陰教統管,負責教內大小三十六堂的調配。今日見俠女武藝超群,行事光明利落,實有俠者之風?!?
宋景洲輕“嘶”一聲,他口中的“光明磊落”難道是從葉沉魚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