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粱帝正要說些什么,戶部的一名官員奏請出列,卻道:“齊王殿下或許不知,臣卻聽聞了一些事情。”
粱帝半闔著眸:“講。”
“臣聽聞,靖國公嫡次子王卓昨日在花街醉酒,行止無度,不敬皇室。先是逼迫彈奏琵琶的良籍女子賣身。那女子以死相逼不從,他又相中一名舞女,竟將貴妃御賜之物贈予舞女,實在荒唐。”
靖國公,也就是禹王的舅舅,此時臉色一變。逼良為娼、不敬皇室都是可大可小的罪名。尤其是不敬皇室,弄不好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妹妹深得皇上寵愛,他倒不擔心抄家滅族,卻深怕惹了皇上不悅,趕忙道:“犬子雖然荒唐,卻最為敬重皇上與貴妃,對貴妃所賜之物不敢有半分懈怠,此事可經查證?”
那官員一拱手:“臣也覺得此事太過荒唐,當即就派人查證,拿了人證物證。確有人看見王卓逼迫女子賣身,也從舞女處搜得了貴妃御賜之物。”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件絲帕包裹之物,打開露出其中剔透的明珠。
靖國公看過去,發現果真是御賜之物,臉色愈發難看。
立在前方的蕭靈淵眼梢微微下撇,這御賜之物可是他花了三萬兩銀子從葉沉魚手中,買下來的。據說還是折扣價。
“雖然搜到御賜之物,但李侍郎剛剛提到店家欺客,怕是有趁客人醉酒偷搶之嫌。”有人替靖國公身邊道。
“有人見王卓從花街出來后已經醒酒,行走自如,并無索回御賜之物的意思。”那官員反駁道。
“既然之前醉酒,恐怕已經不記得自己送出了什么。”
“即便是醉酒也不應將御賜之物贈予舞姬,此舉豈不是輕視君恩?
兩撥人吵鬧不休,已經年近六十的粱帝在龍椅上扶著額頭,似乎無法忍受地抬了抬手。
朝堂上霎時間靜了下來。
“你們便沒有什么正經事嗎?”即便已經年邁,粱帝身上依舊帶著某種長久以來手握權勢所帶來的威壓,面容嚴肅,目光暴戾。
朝堂上一時間靜默下來,無人敢發一言。
蕭靈淵順勢垂眸,眼含譏諷。只是乍然看到現在這一幕,或許會有人覺得他是位積威甚重的英明皇帝。
如果不知道他做的那些荒唐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