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入宮,向皇上稟報長樂王的死因。韓凝兒、梅劍等一行人,由朱丹臣招待在賓館居住。
陸遷來到宮中,只見陸仁君兩眼已哭得紅腫,正待拜倒,陸仁君叫道“孩子,怎……怎會如何?”張臂抱住了他。伯侄二人,摟在一起。
陸遷毫不隱瞞,將途中經歷一一稟明,連陸夫人的言語也無半句遺漏,說罷又拜,泣道“倘若爹爹真不是孩兒的生身之父,孩兒便是孽種,再也不能……不能在隋燕住了。”ii
陸仁君心驚之余,連嘆“冤孽,冤孽!”伸手扶起陸遷,說道“孩兒,此中緣由,世上唯你和陸遠山二人得知,你原本不須向我稟明。但你竟然直言無隱,足見坦誠。我和你爹爹均無子嗣,別說你本就姓陸,就算不是姓陸,我也決意立你為嗣。我這皇位,本來是遠山太子的,我竊居其位數十年,心中常自慚愧,上天如此安排,當真再好也沒有。”說著伸手除下頭上黃緞便帽,頭上已剃光了頭發,頂門上燒著十二點香疤。
陸遷吃了一驚,叫道“伯父,你……”
陸仁君道“那日在臥龍寺抵御達廖空,師父便已為我剃度傳戒,此事你所親見。”
陸遷道“是。”
陸仁君說道“我身入佛門,便當傳位于你父。只因其時你父身在中原,國不可一日無君,我才不得不秉承師父之命,暫攝帝位。你父不幸身亡于道路之間,今日我便傳位于你。”
陸遷驚訝更甚,說道“孩兒年輕識淺,如何能當大位?何況孩兒身世難明,孩兒……我……還是遁跡山林……”
陸遠山喝道“身世之事,從今再也休提。你父、你母待你如何?”
陸遷嗚咽道“親恩深重,如海如山。”
陸仁君道“這就是了,你若想報答親恩,便當保全他們的令名。做皇帝嗎,你只須牢記兩件事,第一是愛民,第二是納諫。你天性仁厚,對百姓是不會暴虐的。只是將來年紀漸老之時,千萬不可自恃聰明,于國事妄作更張,更不可對鄰國擅動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