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官差辦案,一個都不許走!”
在捕快隊伍里面,一個捕頭模樣的中年男子見吳老歪要走,立即吆喝住了他,旁邊早有幾個眼明手快的年輕小子將其順勢圍了起來。
“哎呀,官爺!您這是做什么?我就是一個清清白白的游方郎中,可經不得這般場面驚嚇。”
吳老歪又恢復到了和陸遷街頭初見時的嬉笑模樣,一張板磚方臉被那前伸的細長脖子帶的左搖右晃,兩顆異常突出的大板牙呲呲著,一口濃重的方言腔調里還夾雜著四射飛濺的吐沫星子。
那捕頭見他這副模樣,先是一臉厭惡的抹了抹自己臉上被噴得四處都是的口水沫子,而后雙眉一緊,怒斥道“大膽刁民!我看你口音不似本地人且形跡十分可疑,跟這客棧里的人命案子定然脫不了干系。”
“哎,我說官爺,您可不能血口噴人啊!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敢亂說。”
吳老歪聽那捕頭的意思怕是要將自己抓個替罪羊,趕忙裝作一副哆哆嗦嗦的柔弱樣子,極力為自己開脫道。
“哼,還敢嘴硬?來人吶,將這猖狂的賊人給我拿下!”隨著那捕頭一聲令下,四周圍困住吳老歪多時的年輕捕快就要拉鐐銬將他綁上。
“唉,真是惱人吶!”
吳老歪發自肺腑的一聲嘆息,而后也沒見他怎么動作,就從一堆人里脫困而出,來到那捕頭身后。
“我說這位官爺,抓差辦案也要講究個真憑實據吧?像您這樣‘廣撒網、勤培養’的套路,怕是手下定少不了屈死的冤魂。”
“你……你……”
這捕頭原本也是自小習武之人,在鳳翔亭地界算得上小有名氣。可對于眼前之人是怎樣脫困,又何時來到自己身后的,卻是一無所知。不由得驚的額頭上流下一道冷汗,空張著大嘴,費了半天勁都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么?說不出話了?這一針算是我免費贈給你的,以后出門辦案火氣別總那么大,很傷身體的。”
說罷,吳老歪從袖子里抖出一根銀針,對著那捕頭身后調理肝火的穴位就是一刺。跟著提氣縱身上了房檐,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幾個起躍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在場眾人一陣低聲議論。
“都在那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點滾過來幫我拔了背后的針!”自覺臉上無光的中年捕頭,被吳老歪戲耍的心中悶氣橫生,當即呵斥著手下眾捕快道。
那幫小子一看勢頭不妙,趕緊閉了嘴不再言語,一窩蜂似的跑過來幫捕頭尋針。可這吳老歪的針法皆以深入為主,穿著衣服自是難找,不得已只能將堂堂捕頭扒了個赤膊示眾。
此時街上來往的行人已愈漸增多,看到這邊圍著一群捕快,自然是好奇發生了什么事情,皆紛紛趕過來圍觀。這一下可把那平日里威風凜凜的中年捕頭弄得面紅耳赤,羞臊欲死。
客棧里早有伙計將此事通報與掌柜知曉,在此地祖輩經營的蔣掌柜,深知這屆捕頭為人心胸狹窄,怕其為難于自己,趕忙抓起一件心愛的名貴大袍,急匆匆率人接了出去。
待來到門外,看到如此狼狽景象,自己內心也覺得頗為好笑,但仍需強忍著,小跑過去,將手中大袍披在那捕頭身上,又是一番費盡唇舌的好言相撫,才總算將局面控制住。
眾人依次進了蔣家老店大廳,尋了張桌子坐下。伙計老李提著一壺上等的香茗,小心翼翼的給各位官差老爺一一斟滿。
“蔣掌柜,有人報官說你客棧里出了無頭案子,大老爺特地差我等前來調查,不知你這邊可有何線索?”中年捕頭將手中的上等好茶一飲而盡,面沉似水的說道。
“哦,正是在下托人報的案。近半年來鎮上鬼怪之事甚是猖獗,可萬萬沒想到如今卻發生在我這小店里。”
蔣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