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失色的紀捕頭,本能的想要揮刀抵擋,但奈何顧得了前卻顧不得后。待他拼盡全力將迎面劈來的兩柄短刀撥開,后背處也已添了數道新紅,一身威風凜凜的官服就這樣被不斷涌出的鮮血打濕了一片。
眼看再戰下去必定力有不支,自二樓扶欄處忽然飛下一人,飄身落于戰場當中。手中一柄二尺來長的短劍,散發著爍爍寒芒,拉開架勢,將紀捕頭護在身后。
眾黑衣人見狀,絲毫沒有猶豫,舉刀便向來人砍去。這人也不含糊,揮劍迎擊,刀劍交映之下將他本不偉岸的身軀,竟是硬生生平添了幾分英雄氣。
“劍勢起,逐風浪里尋蝶蜜,揮動山河萬里。紅塵濤濤,三千煩惱,斬一路快活逍遙,不枉今朝。”
邊打邊口中念念有詞的崔士元,正耍帥耍到興頭上,忽然忘了接下來的招式口訣,只得為了面子,硬著頭皮繼續胡編道“俏皮劍,劍三招,招招奪命無處逃。一扎眉攢,二扎心。三扎眉攢,四扎心。五扎眉攢,六扎心。七扎眉攢,八扎眉攢,九扎眉攢……”
經他這么一念叨,沒想到還有了意外收獲。迎面對攻的黑衣人本來伶俐的招式,被他一頓嘴炮干擾后,現已成功帶偏。對崔士元手中的劍招,只有按他說的來回招架,并無還手之余。
這可把崔士元樂的夠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豈能輕易放過?趁面前這黑衣人有節奏的上下抵擋之時,靈機一動,突然變了劍勢,由眉攢改為斜刺肩頭。果然,這一下冷不防的猛刺,黑衣人當即中招,捂著鮮血淋漓的左肩后退了數步,眼中怒意猙獰。
其他幾人見自己同伙受傷,都加緊了手里招式,力求盡快解決面前礙事的小子。由于剛才取勝完全屬于僥幸,這時間一長,崔士元額頭也開始冒了汗。
“陸老大,你再不出手幫忙,兄弟我可撐不住了!”崔士元話音未落,虛晃一招,拉個敗勢拽著紀捕頭就往樓上跑。
三個黑衣人在后面快步急追,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眼看距離差不多了,有一人自平地躍起,使出一招力劈華山,直襲崔士元后腦。若是被他砍上,別說是一個肉體凡胎的崔士元,就算是金剛羅漢也要留下一道縫子。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自屋內躥出,以極快的身法,飛出一腳正踢在躍到當空的那人胸口。中此一擊的黑衣人宛如斷了線的風箏,被踢的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眼睛一翻,一口氣沒上來,暈死過去。
其余兩人對陸遷這迅捷的身法,很是驚駭,當即不敢怠慢,各自施展出絕殺之招,分左右來戰突來之人。
一者刀似銀龍,舞起層層寒光,奪目耀眼,殺機四伏;一者勢大力沉,刀刀斷門絕命,迅捷如風,陰狠異常。兩人將陸遷圍在當中,兵器相擊之聲不絕于耳,措步縱身間直打的難解難分。
就在他們纏斗之時,自客棧門外又來了兩個人。前者身量不高,若非是面目猙獰倒還真像個孩童,一襲黑袍罩身,手中攥著一把流星護手鋸齒刀,正是先前逃入暗道的泥里滾。身后跟著一個外披斗篷的挺拔之人,出于某些原因,將黑色帽兜拉的極低,只能依稀看清半張臉孔。
“哼,真是一幫沒用的東西!”泥里滾很是不屑的吆喝了一聲,黑衣人聞言,也不再戀戰,抽身跳出戰局,帶著受傷的兩人來到泥里滾跟前請罪。
“還不快滾到一旁?”泥里滾看他們這副樣子,也并沒有給什么好臉色。一見到面前的陸遷,心中新仇舊恨并起,只覺得腦子一熱,若非強行壓制,怕是早已上去拼命了。
“公子爺,就是這小子害了我兄弟性命!”
“哦?呵呵呵,憑他竟有如此手段?”那披著斗篷的人一陣冷笑,笑聲中暗運內力,震的整個客棧大廳都嗡嗡作響。
陸遷仔細打量著眼前來人,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