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傷初愈的陸遷,好言婉拒,三人在院落里又是一陣攀談,頗為投機。直至崔士元和一眾鏢局人等前來尋他,方才作罷。
“陸老大,季老鏢頭他們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就等你一同動身了。”
“來了,來了!那二位前輩,咱們就此別過。若是日后江湖再見,晚輩還需向您二位討教一二。”
陸遷說罷,俯身施禮,轉(zhuǎn)頭就要與崔士元他們匯合在一處。
“小子,我那本書可要用心研習(xí)啊,以你之聰慧,將來必有所成!”
吳老歪眼看別離在即,心頭多少還有些傷感,但又無法挽留,只得扯開嗓子叮囑道。
一旁的韓老知道自己這兄弟的秉性,用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目送陸遷等人離去。
待他們一行人走遠(yuǎn)了,老韓對吳老歪深沉說道“依你看,這小子日后將如何?”
“終歸是宿命已定,具體要怎么走,還要看他的心智。你我二人所能做的也就僅有這么多了,如此想來道也算不負(fù)故人所托。”
吳老歪神情一改之前的嬉笑,雙眸中透出一道有所憧憬的光,這光之縹緲,宛如經(jīng)歷了數(shù)個輪回,又落在一片葉子之上。
陸遷等人騎著馬,后面押運著鏢車,出了蔣家老店,順著大陸繼續(xù)前行。崔士元從懷里掏出一個臨行之時掌柜送的白面饃饃,大口啃食起來。由于動作太過粗暴,飛屑都濺到了陸遷身上。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一臉無奈的陸遷真是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評價此時的崔士元,出發(fā)前才剛用了早飯,如今他又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
“哎呀,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自從傷勢恢復(fù)之后,時常都會覺得肚子餓,好像吃多少都填不飽似的。”
無辜的崔士元用塞滿食物的嘴勉強辯解道,期間一個不小心,還讓饃饃噎了個半死。若不是旁邊的劉大同機靈,趕忙遞過水壺,估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翻白眼了。
眾人自紅日初升,走至晌午時分,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直至被一條寬大的河流攔住了去路。
季老鏢頭示意大家停下休整,又喊來了一個精明的鏢師前去尋找船只。對于道路毫不熟悉的崔士元忍不住向劉大同問道“哎,兄弟,這是到哪里了?你們看面前這條大河,湍急迅猛,氣勢磅礴,真讓人忍不住想要贊嘆一番。”
“你除了常年反復(fù)念叨的這兩句詞兒,還有什么別的東西可以贊嘆嗎?”
看崔士元又開始“舞文弄墨”臭顯擺,陸遷沒好氣的當(dāng)即揭穿了他。
“陸老大,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想我震八荒懾九州俏皮無雙機智小劍魔,這肚子里裝的可都是墨水,只是不愿顯露罷了。”
“好好好,那你再說出點別的讓我聽聽。”
跟崔士元斗嘴早就成了陸遷的一大愛好,看他這般“充胖子”,索性就幫他打腫臉?biāo)懔恕?
“說就說,這大河又寬又長,兩岸立著白楊,偶有鳥兒飛過,喳喳叫不厭長。怎么樣?你來評評理,我的文采如何?”
崔士元知道自己一個人說不過陸遷,一把抓過劉大同的手,強行把他拖進(jìn)這場嘴仗中。
“呃……這……好!崔少俠的文采果然出眾,在下佩服。”
劉大同為了不得罪人,只得強忍著笑意,昧起良心夸他幾句。
這一夸可不要緊,原本就膨脹的崔士元見有人認(rèn)同自己,更是忘乎所以,把胸脯挺的老高,用夾槍帶棒的小眼神給陸遷瞟個沒完。
陸遷也不想去理他,轉(zhuǎn)而對劉大同說“劉兄,剛才被那憨貨岔過去了,您還未告訴我等此地是何處?”
劉大同一拍腦門,有些愧疚的說道“哎呀,陸少俠,實在抱歉,一時嬉鬧竟將此事忘卻了。此地名叫三通河,是去往豫州的必經(jīng)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