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聽這語氣,陸遷就知道又是沖自己而來的。自從去了一趟王府擒賊便禍事不斷,此番連遭變故,是福是禍皆未可知。
“不知諸位尋我有何貴干?”
向前一步,抱拳施禮,本著江湖人的規矩,陸遷打算先來一手“投石問路”,探探對方的來意,也好有個準備。
“嗖!”
一道雕刻著異相獸頭的黑色令牌,自其中一個黑衣人手中擲出。陸遷本能的接到手里,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寫著一個鮮紅的“死”字!
“奉吾主之命,我弟兄三人特來送你一程。臨別之際,還有何未了的心愿,快快講來。”
時才擲出令牌的黑衣人已手扣劍鞘繃簧,隨時都有突然發難的可能。陸遷自知此一戰已是避無可避,面前三人實力尚不明確,待會一旦動起手來,勝敗只能聽憑天命。
“哎呀,想要打架還那么多屁話,不如你們三個王八蛋一起上吧,正好湊到一塊陪爺爺練練錘。”
看他們如此裝模作樣,劉二吉可沒心情與這幫人扯皮。舞起手中雙錘,就要用家伙說話。
雖是肩頭負傷,只因陸遷與自己意氣相投,既是仇家上門又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哼,多管閑事之人——死!”
不需講話之人動手,早有一名黑衣人自他身后躍起,身法之快,就連陸遷也要佩服幾分。
劉二吉看他這般伸手,自然不敢小覷,擺招動式間無不加著小心。若單論及兵器,大錘肯定占著上風,但那黑衣人卻是以一把秋月波風劍全程壓著他打。
任憑劉二吉力大無窮,管叫你無的放矢。這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的功夫,可謂被這黑衣人使的是淋漓盡致。
二人交手約有二十幾個回合,劉二吉滿頭大汗,卻碰不到對方一下,不由得心里起急,再加上肩膀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整個人的狀態更是一落千丈。
眼看這位仗義出手的朋友就要不行了,畢竟事情是因自己而起,陸遷自然不能不管。趁面前這兩個黑衣人不備,猛的身形一晃,化出一道道虛影,轉而奔入劉二吉的戰局。
“呵,這小子當真有點意思!”
兩個黑衣人本身功力不俗,見他想耍花招去馳援劉二吉,也縱身跟上。轉眼間,已形成了三打二的混戰局面。
“兄弟,這三人功夫不凡,都是沖我一人而來。待會你且趁亂速速離去,可別卷進來害了性命。”
陸遷擔心這劉二吉的安危,在他耳邊輕聲勸道。畢竟是忠良僅存之后,若是再因為自己出了什么閃失,于心何忍?
“哎,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雖然功夫不及你,但也并非貪生怕死之徒。更何況你我雖是初見,卻是意氣相投,今天這個忙我劉二吉幫定了!”
看他這般執拗的態度,陸遷自知是勸不動了。此刻大敵當前,不容分神,只得先把這份好處牢牢銘刻在心,待奮力突圍后,再做報答。
三個黑衣人,三柄長劍,在這寂靜的夜空下宛如三道流星,死死圍困住陸遷和劉二吉兩個人,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
陷入苦戰的陸遷將一身武學盡數施展出來,還要時不時的顧及一下劉二吉的安危,久而久之,便有些顯出力竭之勢。
而反觀那三個黑衣人,殺招一波緊似一波,一波快似一波,人與人之間配合默契,將每個死角都顧及的嚴絲合縫,毫無破綻。仿佛有著使不完的力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唉,莫非天意讓我陸遷命絕于此?”
想到此處,陸遷暗自一聲長嘆。劉二吉看他狀態不妙,本想提醒一句,恰逢此時一柄劍鋒奔襲而至,為護陸遷性命,劉二吉想都沒想便拖著胖大的身軀沖了上去。
“啊……”
劍刃激起的血花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