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督軍!”
在眾將鍥而不舍的呼喚下,身負重贍平居士狄懿緩緩睜開雙眼,幸而諱長空的一鏢沒有打中要害,這才保住他一條性命。
由于一時間憤悶交加,氣血上涌,只覺得有一口真氣順著嗓子眼頂了上來,牙關一松,倏然噴出一道血霧。
“咳……咳……真是氣煞我也。老匹夫公冶驚鴻、少林派的禿驢,這筆賬咱們完不了!”
……
與此同時,脫離了虎口的陸遷等人護送著受贍少林派方丈惠通大師,在茫茫夜色的掩護下找了處偏僻的所在稍作歇息。
窺虛道長自懷里取出兩粒自己煉制的特效傷藥走到群僧當中,對惠空和尚道“大師,快將此藥與老方丈服下,可保他心脈無憂。”
“阿彌陀佛,多謝道長好意。”值此特殊關頭,惠空和尚整顆心都系在他師兄身上,來不及多做客套,只微微施禮后便將那兩顆藥丸塞到老方丈口鄭
在他和師弟惠能大師輪番真氣灌輸下,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老方丈已漸漸蘇醒過來。
“師弟……”虛弱的聲音自他口中緩緩傳出,在少林眾僧的心里立馬燃起了希望,紛紛圍攏過來以示關牽
“在!師兄有何吩咐?”惠空、惠能二位神僧緊緊握住他的手,齊聲應和道。
“其實早在數月之前,我已自感身體每況日下,興許是到了油盡燈枯之年……”
“師兄,切不可這么,你有少林神功護體,平日里又勤加修持,怎會有這般想法?”惠空和尚與師兄感情一向交好,如是安慰道。
老方丈聞言對他笑著搖了搖頭“惠空師弟,人食五谷,早晚都會有這一,你我雖是習武之人,命數卻早已注定,不必太過悲傷。而今我唯一不能釋懷的便是這少林百年基業在我等手中毀于一旦,真是莫大的罪過。”
到這里,惠通方丈悲從中來,不覺得引動胸前箭傷,滲出的血跡把金線袈裟映襯的更加鮮紅。
“師兄,你有傷在身切不可過于激動。廟宇雖毀,但咱們少林血脈尚有存續,假以時日定可重回昔日巔峰。”本不善言辭的惠能神僧竭盡所能的安撫師兄情緒,但他心里又何嘗不是如此悲痛?
借著星月余輝,遙望少室山上的斷壁殘垣,名動一時的少林古剎已是燒成了一片焦土,金身雖可重塑,人心卻難復原。悲悲切切,凄凄慘慘,只道是蒼無眼,比丘蒙難。
“唉,但愿如此吧……”
老方丈長嘆一聲,合掌當胸,熟悉的往生經文自他口中飄然而出,似懺悔,似超拔,亦似對這亂世闡述著無盡的慈悲。
眾僧見狀紛紛效仿,一時間梵音涌動,在這茫茫夜色下顯得格外莊重。若非是經歷過之前的數場惡斗,眾俠士都誤以為是榮升到了極樂世界。
崔士元本是山匪出身,對這佛道之并無好感,可是自從聽了這誦經之聲,身上所受的傷痛疲乏明顯減輕了許多,不單單是他一人,其余眾人也頗有同福
“哎,當真是奇了!”看他在那里少見多怪的舒展著筋骨,諱長空不禁道“此乃少林大梵普善咒的功效,老方丈多半是感恩諸位前來援手,故此施展出玄妙高術,以做報答,如此看來這少林神功當真是高深莫測,我不及也。”
諸如諱長空這樣的高人從不輕易夸贊別派武功,今對少林贊譽有加可見此技之精深,非同凡響。
少傾,眾僧誦念已畢,再看惠通方丈雙目低垂,面目平和,卻是盤坐在那里動也不動。
“師兄?師兄!”
惠空和尚試探性的呼喚了兩聲,竟是毫無反應,用手在他脈門處一探,已是圓寂而去。
“阿彌陀佛……”
拋去這一夜眾僧如何悲慟暫且不提,單次日明,眾人在公冶老英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