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崔士元又道“鐘姑娘,你先走罷!我若負了木姑娘,非做人之道,倘若她敵不過人家,我在旁好言相勸,說不定也可挽回大局。”
鐘月兒道“你除了白送自己一條性命,甚么也不管用。快走罷!上官姊姊不會怪你的。”
崔士元道“若不是木姑娘好心相救,我這條性命早就沒有了。遲送半日,便多活了半日,倒也不無小補。”鐘月兒急道“你這呆子,再也跟你纏夾不清。”拉住他的手臂便走。
崔士元叫道“我不走,我不走!”但他沒鐘月兒力大,給她拉著,踉蹌而行。
忽聽上官鈴尖聲叫道“鐘月兒,你自己給我快滾,不許拉他。”鐘月兒拉得崔士元更快,突然間嗤的一聲,她頭髻一顫,一枚短箭插上了她發(fā)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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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鈴喝道“你再不放手,我射你眼睛。”鐘月兒知她說得出,做得到,相識以來雖然頗蒙她垂青,畢竟為時無多,沒甚么深厚交情,她既說要射自己眼睛,那就真的要射,只得放開了崔士元的手臂。
上官鈴喝道“鐘月兒,快給我滾到你爹爹、媽媽那里去,快走,快走!你若耽在旁邊等你的崔大哥,我便射你三箭。”
口中說話,手上不停,連續(xù)架開襲來的幾件兵刃。
鐘月兒不敢違拗,向崔士元道“崔大哥,你一切小心。”說著掩面疾走,沒入黑暗之中。
上官鈴喝走鐘月兒,在四人之間穿來插去,腿上鉤傷處隱隱作痛,劍招忽變,一縷縷劍光如流星飄絮,變幻無定。
忽聽得那老者大叫一聲,脅下中劍,上官鈴刷刷刷三劍,將公孫婆婆和那使劍漢子逼得跳出圈子相避,劍鋒回轉(zhuǎn),已將孫婆婆卷入劍光之中,頃刻之間,孫婆婆身上已受了三處劍傷。ii
她毫不理會,如瘋虎般向上官鈴撲去。余下三人回身再斗。孫婆婆滾近上官鈴身畔,右手短刀往她小腿上削去,上官鈴飛腿將她踢了個筋斗,就在此時,公孫婆婆的鐵拐已點到眉心。上官鈴迅即回轉(zhuǎn)長劍,格開鐵拐,順勢向敵人分心便刺。
公孫婆婆斜身閃過,橫拐自保,上官鈴輕吁一口氣,正待變招,突然間噗的一聲,左肩上一陣劇痛,原來那老者受傷之后,使不動鐵鏟,拔出鋼錐撲上,乘虛插入她肩頭,上官鈴反手一掌,只打得那老者一張臉血肉模糊,登時氣絕。
公孫婆婆等卻又已上前夾擊。孫婆婆大叫“小丫頭受了傷,不用拿活口了,殺了便算。”
崔士元見上官鈴受傷,心中大急,待要依樣葫蘆,搶過去抱起那老者的尸體沖撞,但隔著相斗的四人,搶不過去,情急之下,扯下身上斗篷,沖上去猛力揮起,罩上孫婆婆頭頂。ii
孫婆婆眼不見物,大驚之下,急忙伸手去扯,不料忘了自己手中兀自握著短刀,一刀斬在自己臉上,叫得猶如殺豬一般。
上官鈴無暇拔去左肩上的鋼錐,強忍疼痛,向公孫婆婆急攻兩劍,向使劍漢子刺出一劍,這三劍去勢奧妙,公孫婆婆右頰立時劃出一條血痕,使劍漢子頸邊被劍鋒一掠而過。
兩人受傷雖輕,但中劍的部位卻是要害之處,大驚之下,同時向旁跳開,伸手往劍傷上摸去。
上官鈴暗叫“可惜,沒殺了這兩個家伙。”吸一口氣,縱聲呼嘯,黑珍珠奔將過來。上官鈴一躍而上,順手拉住崔士元后頸,將他提上馬背。二人共騎,向西急馳。
沒奔出十余丈,樹林后忽然齊聲吶喊,十余人竄出來橫在當路,中間一個高身材的老者喝道“小丫頭,老子在此等候你多時了。”伸手便去扣黑珍珠的轡頭,上官鈴右手微揚,嗤嗤連聲,三枝短箭射了出去。人叢中三人中箭,立時摔倒。ii
那老者一怔之下,上官鈴一提韁繩,黑珍珠驀地里平空躍起,從一干人頭頂躍了過去。眾人忌憚她毒箭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