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空各行一禮,說道“小僧途中得見伶俐先生棋會邀帖,不自量力,前來會見天下高人。”又道“青衫公子,這也就現身罷!” 但聽得笑聲清朗,一株松樹后轉了兩個人出來。陸遷登時眼前一黑,耳中作響,嘴里發苦,全身生熱。這人娉娉婷婷,緩步而來,正是他朝思暮想、無時或忘的韓凝兒。 她滿臉傾慕愛戀之情,癡癡的瞧著她身旁一個青年公子。 陸遷順著她目光看去,但見那人二十七八歲年紀,身穿淡黃輕衫,腰懸長劍,飄然而來,面目俊美,瀟灑閑雅。 陸遷一見之下,身上冷了半截,眼圈一紅,險些便要流下淚來,心道“人道青衫公子是人中龍鳳,果然名不虛傳。 韓姑娘對他如此傾慕,也真難怪。唉,我一生一世,命中是注定要受苦受難了。” 他心下自怨自艾,自嘆自傷,不愿抬頭去看韓凝兒的神色,但終于忍不住又偷偷瞧了她一眼。只見她容光煥發,似乎全身都要笑了出來,自相識以來,從未見過她如此歡喜。 兩人已走近身來,但韓凝兒對陸遷視而不見,竟沒向他招呼。陸遷又道“她心中從來沒有我這個人在,從前就算跟我在一起,心中也只有那個人。” 鄧百川、公冶乾、李老錢、風波惡四人早搶著迎上。公冶乾向青衫君低聲稟告江半城、丁墨寒、惠空等三方人眾的來歷。李老錢道“這姓陸的是個書呆子,不會武功,剛才已下過棋,敗下了陣來。” 青衫君和眾人一一行禮廝見,言語謙和,著意結納。“西江青衫”名震天下,眾人都想不到竟是這么一個俊雅清貴的公子哥兒,當下互道仰慕,連丁墨寒也說了幾句客氣話。 青衫君最后才和陸遷相見,話道“陸兄,你好。”陸遷神色慘然,搖頭道“你才好了,我……我一點兒也不好。”韓凝兒“啊”的一聲,道“陸公子,你也在這里。” 陸遷道“是,我……我……”青衫君向他瞪了幾眼,不再理睬,走到棋局之旁,拈起白子,下在棋局之中。。 耶律頭陀微微一笑,說道“青衫公子,你武功雖強,這弈道只怕也是平常。”說著下了一枚黑子。青衫君道“未必便輸于你。”說著下了一枚白子。耶律頭陀應了一著。 青衫君對這局棋凝思已久,自信已想出了解法。可是耶律頭陀這一著卻大出他意料之外,本來籌劃好的全盤計謀盡數落空,須得從頭想起,過了良久,才又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