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好小和尚一出木屋,不禁一怔,只見曠地上燒著一個大火柱,遍地都是橫七豎八倒伏著的松樹。
他進(jìn)木屋似乎并無多時,但外面已然鬧得天翻地覆,想來這些松樹都是在自己昏暈之時給人打倒的,因此在屋里竟然全未聽到。
又見屋外諸人夾著火柱分成兩列。聾啞老人江半城站于右首,惠空等少林僧、康廣陵、薛慕華等一干人都站在他身后。
百年老怪站于左首,李鳴龍和素問派群弟子站在他身后。青衫公子、韓凝兒、陸遷、耶律頭陀、陸長發(fā)、南海煞神等則疏疏落落的站于遠(yuǎn)處。
江半城和丁墨寒二人正在催運(yùn)掌力,推動火柱向?qū)Ψ綗ァQ垡娀鹬逼蛴遥@然丁墨寒已大占上風(fēng)。
各人個個目不斜視的瞧著火柱,對惠好小和尚從屋中出來,誰也沒加留神。
當(dāng)然韓凝兒關(guān)心的只是青衫公子,而陸遷關(guān)心的只是韓凝兒,這兩人所看的雖都不是火柱,但也決計(jì)不會來看惠好小和尚一眼。
惠好小和尚遠(yuǎn)遠(yuǎn)從眾人身后繞到右首,站在師叔慧鏡之側(cè),只見火柱越來越偏向右方,江半城衣服中都鼓足了氣,直如順風(fēng)疾駛的風(fēng)帆一般,雙掌不住向前猛推。
丁墨寒卻是談笑自若,衣袖輕揮,似乎漫不經(jīng)心。他門下弟子頌揚(yáng)之聲早已響成一片“百年老怪舉重若輕,神功蓋世,今日教你們大開眼界。”
“我?guī)煾敢庠诮逃?xùn)旁人,這才慢慢催運(yùn)神功,否則早已一舉將這姓江的老兒誅滅了。”
“有誰不服,待會不妨一個個來嘗嘗百年老怪神功的滋味。”“你們膽怯,就算聯(lián)手而上,那也不妨!”“古往今來,無人能及百年老怪!有誰膽敢螳臂當(dāng)車,不過自取滅亡而已。”
耶律頭陀、青衫公子、陸長發(fā)等心中均想,倘若我們幾人這時聯(lián)手而上,向丁墨寒圍攻,百年老怪雖然厲害,也抵不住幾位高手的合力。
但各人一來自重身分,決不愿聯(lián)手合攻一人;二來聾啞老人和百年老怪同門自殘,旁人不必參與;三則相互間各有所忌,生怕旁人乘虛下手,是以素問派群弟子雖將師父捧上了天,耶律頭陀等均只微微而笑,不加理會。
突然間火柱向前急吐,卷到了江半城身上,一陣焦臭過去,把他的長須燒得干干凈凈。
江半城出力抗拒,才將火柱推開,但火焰離他身子已不過兩尺,不住伸縮顫動,便如一條大蟒張口吐舌,要向他咬去一般。惠好小和尚心下暗驚“江施主只怕轉(zhuǎn)眼便要被丁施主燒死,那如何是好?”
猛聽得鏜鏜兩響,跟著咚咚兩聲,鑼鼓之聲敲起,原來素問派弟子懷中藏了鑼鼓鐃鈸、嗩吶喇叭,這時取了出來吹吹打打,宣揚(yáng)師父威風(fēng),更有人搖起青旗、黃旗、紅旗、紫旗,大聲吶喊。
武林中兩人比拚內(nèi)功,居然有人在旁以鑼鼓助威,實(shí)是開天辟地以來所從未有之奇。耶律頭陀哈哈大笑,說道“百年老怪臉皮之厚,當(dāng)真是前無古人!”
鑼鼓聲中,一名素問弟子取出一張紙來,高聲誦讀,駢四驪六,卻是一篇“恭頌百年老怪揚(yáng)威中原贊”。
不知此人請了哪一個腐儒撰此歌功頌德之辭,但聽得高帽與馬屁齊飛,法螺共鑼鼓同響。
別小看了這些u恥歌頌之聲,于百年老怪的內(nèi)力,確然也大有推波助瀾之功。鑼鼓和頌揚(yáng)聲中,火柱更旺,又向前推進(jìn)了半尺。
突然間腳步聲響,二十余名漢子從屋后奔將出來,擋在江半城身前,便是適才抬惠空等人上山的聾啞漢子,都是江半城的門人。
丁墨寒掌力催逼,火柱燒向這二十余人身上,登時嗤嗤聲響,將這一干人燒得皮焦肉爛。
江半城想揮掌將他們推開,但隔得遠(yuǎn)了,掌力不及。這二十余人筆直的站著,全身著火,卻絕不稍動,只因口不能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