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喜道“好!我決不動手,什么事都由你來抵擋。”
跟著嘆道“唉,你不過是我姊夫,就管得我這么緊。我姊姊倘若不死嫁了你,還不是給你管死了。”
陸遷怒氣上沖,待要大聲呵斥,但跟著心中一陣難過,又見吳懿眼中閃爍著一絲狡猾的神色,尋思“我說了那幾句話,她為什么這樣得意?”
一時想之不透,便不理會,拔步逕行,走出里許,猛地想起“啊喲,多半她有什么大對頭、大仇人要跟她為難,是以騙得我來保駕。我說‘你既和我同行,人家自然傷不了你。’便是答允保護她了。其實不論她是對是錯,我就算沒說過這句話,只要她在我身邊,也決不會讓她吃虧。”
又行了一會,吳懿道“姊夫,我唱支曲兒給你聽,好不好?”
陸遷打定了主意“不管她出什么主意,我一概不允。給她釘子碰得越多,越對她有益。”
便道“不好。”
吳懿嘟起了嘴道“你這人真專橫得緊。那么我說個笑話給你聽,好不好?”
陸遷道“不好。”
吳懿道“我出個謎語請你猜,好不好?”
陸遷道“不好。”
吳懿道“那么你說個笑話給我聽,好不好?”
陸遷道“不好。”
她連問十七八件事,陸遷想也不想,都是一口回絕。吳懿又道“那么我不吹笛兒給你聽,好不好?”
陸遷仍道“不好!”
這兩字一出口,便知是上了當,她問的是“我不吹笛兒給你聽”,自己說“不好”,那就是要她吹笛了。他話已出口,也就不加理會,心想你要吹笛,你就吹罷。
吳懿嘆了口氣,道”你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真難侍候,可偏偏要我吹笛,也只有依你。”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根玉笛。
這玉笛短得出奇,只不過七寸來長,通體潔白,晶瑩可愛。吳懿放到口邊,輕輕一吹,一股尖銳的聲音便遠遠送了出去。
適才那獅鼻人離去之時,也曾發出這股尖銳的哨聲,本來笛聲清揚激越,但這根白玉笛中發出來的聲音卻十分凄厲,全非樂調。
陸遷心念微動之際,已知其理,暗暗冷笑“是了,原來你早約下同黨,埋伏左近,要來襲擊于我,蕭某豈懼你這些狐群狗黨?只是不可大意了。”
他知觀山海門下武功極是陰毒,莫要一個疏伸,中了暗算。只聽吳懿的笛子吹得高一陣,低一陣,如殺豬,如鬼哭,難聽無比。
這樣一個活潑美貌的小姑娘,拿著這樣一枝晶瑩可愛的玉笛,而吹出來的聲音竟如此凄厲,愈益顯得星宿派的邪惡。
陸遷也不去理她,自行趕路,不久走上一條長長的山嶺,山路狹隘,僅容一人,心道“敵人若要伏擊,定在此處。”
果然上得嶺來,只轉過一個山坳,便見前面攔著四人。那四人一色穿的黃葛布衫,服飾打扮和酒店中所遇的獅鼻人一模一樣,四人不能并列,前后排成一行,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根長長的鋼杖。
吳懿不再吹笛,停了腳步,叫道“三師哥、四師哥、七師哥、八師哥,你們都好啊。怎么這樣巧,大家都在這里聚會?”
陸遷也停了腳步,倚著山壁,心想“且看他們如何裝神弄鬼?”
四人中當先一人是個胖胖的中年漢子,先向陸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晌,才道“小師妹。你好啊,你怎么傷了二師哥?”
吳懿失驚道“二師哥受了傷嗎?是誰傷他的?傷得重不重?”
排在最后那人大聲道“你還假惺惺什么?他說是你叫人傷了他的。”
那人是個矮子,又排在最后,全身給前面三人擋住了,陸遷瞧不見他模樣,聽他說話極快,顯然性子甚急,這人所持的鋼杖偏又最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