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油布包袱,打了開來,拿出一張大紅帖子,恭恭敬敬的遞過,說道“請教施主高姓大名,小僧回寺好稟告師父。”
那黑衣漢子卻不接帖子,說道“你又沒跟我打過,怎知我是英雄狗熊?咱們先拆上幾招,我打得贏你,才有臉收英雄帖啊。”
說著踏上兩步,左拳虛晃,右拳便向惠好打去,拳頭將到惠好面門,立即收轉,叫道“快還手!”
那魁梧漢子聽惠好說到“英雄帖”三字,便即留上了神,說道“四弟,且不忙比武,瞧瞧英雄帖上寫的是什么。”
從惠好手中接過帖子,見帖上寫道“宏化寺住持惠空,合十恭請天下英雄,于九月初九重陽佳節,駕臨少室山宏化寺隨喜,廣結善緣。”
那大漢“啊”的一聲,將帖子交給了身旁的儒生,向惠好道“少林派召開英雄大會,原來是要跟天下英雄為難……”
那黑衣漢子叫道“妙極,妙極。我叫追魂無影天縱良,正是青衫公子手下。少林派要跟天下英雄為難,也不用開什么英雄大會了。我此刻來領教少林派高手的身手便是。”
惠好又退了兩步,左腳已踏在涼亭之外,說道“原來是天施主。我師父說道,敝寺恭請青衫施主駕臨敝寺,決不是膽敢得罪。只是江湖上紛紛傳言,武林中近年來有不少英雄好漢,喪生在無名真功之下。小僧的師伯惠能大師在相國寺圓寂,不知跟青衫公子有沒有干系,敝派自方丈大師以下,個個都是心有所疑,因此上……”
那黑衣漢子搶著道“這件事嗎,跟我們家主人本來半點干系也沒有,不過我這么說,諒來你必定不信。既然說不明白,只好手底下見真章。這樣罷,咱兩個今日先打一架,好比做戲之前先打一場鑼鼓,說話本之前先說一段‘得勝頭回’,熱鬧熱鬧。”
“到了九月初九重陽,天某再到宏化寺來,從下面打起,一個個挨次打將上來便是,痛快,痛快!只不過最多打得十七八個,天某就遍體鱗傷,再也打不動了,要跟惠空方丈交手,那是萬萬沒有機緣的。可惜,可惜!”說著磨拳擦掌,便要上前動手。
那魁梧漢子道“四弟,且慢,說明白了再打不遲。”
那黃衣人道“不可。說明白之后,便不用打了。四弟,良機莫失,要打架,便不能說明白。”
那魁梧漢子不去睬他,向惠好道“在下鄧百川,這位是我二弟公冶乾。”說著向那儒生一指,又指著那黃衣人道“這位是我三弟一貫士,我們都是青衫公子的手下。”
惠好逐一向四人合十行禮,口稱“鄧施主,公施主……”
一貫士插口道“我二哥復姓公冶,你叫他公施主,那就錯之極矣。”
惠好忙道“得罪,得罪!小僧毫無學問,公冶施主莫怪。一施主……”
一貫士又插口道“你又錯了。我雖然姓一,但生平對和尚尼姑是向來不布施的,因此決不能稱我一施主。”
惠好道“是,是。一三爺,天四爺。”
一貫士道“你又錯了。我天四弟待會跟你打架,不管誰輸誰贏,你多了一番閱歷,武功必有長進,他可不是向你布施了嗎?”
惠好道“是,是。天施主,不過小僧打架是決計不打的。出家人修行為本,學武為末,武功長不長進,也沒多大干系。”
天縱良嘆道“你對武學瞧得這么輕,武功多半稀松平常,這場架也不必打了。”
說著連連搖頭,意興索然。惠好如釋重負。臉現喜色,說道“是,是。”
鄧百川道“惠好師父,這張英雄帖,我們代我家公子收下了。我家公子于數月之前,便曾來貴寺拜訪,難道他還沒來過嗎?”
惠好道“沒有來過。方丈大師只盼青衫公子過訪,但久候不至,曾兩次派人去貴府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