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哈哈一笑,道“說得好,說得好。我門下這許許多多弟子,沒一個及得上你心思機靈。原來你盜走我這百毒七蟲煙,還是給我揚威來啦。嘿嘿,憑你這般伶牙俐齒,殺了你倒也可惜,師父身邊少了個說話解悶之人,但就此罷手不究……”
吳懿忙搶著道“雖然不免太便宜了弟子,但本門上下,哪一個不感激師父寬宏大量?自此之后,更要為師門盡心竭力、粉身碎骨而后已。”
丁墨寒道“你這等話騙騙旁人,倒還有用,來跟我說這些話,不是當我老糊涂么?居心大大不善。”
吳懿忙道“在弟子心中,師父只是個少年頑童,老糊涂什么的,是各位師兄弟背后誹謗師父的……”
說到這里,忽聽得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店家,看座!”
丁墨寒斜眼看去,只見一個青年公子身穿黃衫,腰懸長劍,坐在桌邊,竟不知是何時走進店來,正是日間在棋會上所遇的方青鸞。
丁墨寒適才傾聽吳懿的說話,心中受用,有若騰云駕霧,身登極樂,同時又一直留神后房惠好的動靜,怕他越窗逃走,以致店堂中忽然多了一人也沒留意到,倘若方青鸞一上來便施暗襲,只怕自己已吃了大虧。他一凜之下,不由得臉上微微變色,但立時便即寧定。
方青鸞向丁墨寒舉手招呼,說道“請了,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適才邂逅相遇,分手片刻,便又重聚。”
丁墨寒笑道“那是與公子有緣了。”尋思“我曾傷了他手下的幾員大將,今日棋會之中,更險些便送了他的小命,此人怎肯和我甘休?”
“素聞青衫居青衫公子武功淵博之極,‘三劍絕藝,天下縱橫’武林中言之鑿鑿,諒來不會盡是虛言,瞧他投擲棋子的暗器功夫,果然甚是了得。”。
“先前他觀棋入魔,正好乘機除去,偏又得人相救。看來這小子武功雖高,別的法術卻是不會。”
轉頭向吳懿道“你說倘若我廢了你的武功,挑斷你的筋脈,斷了你的一手一腳,你寧可立時死了,也不吐露那物事的所在,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