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鸞手臂一振,三名粘在一起的觀山海弟子身子飛了起來,第三人又撞中了另一人。那人驚呼未畢,身子便已軟癱。
余下的觀山海弟子皆已看出,只要師父不放開方青鸞,這小子不斷的借力傷人,群弟子的功力皆不免被觀山海掌門“破”去,說不定下一個便輪到自己,但除了驚懼之外,卻也無人敢奪門而出,只是在店堂內狼竄鼠突,免遭毒手。
那小店能有多大,方青鸞手臂揮動間,又撞中了三四名觀山海弟子,粘在一起的已達七八名,他手持這么一件長大“兵刃”,要找替死鬼可就更加容易了。
這時他已占盡了上風,但心下憂慮,觀山海子弟雖多,總有用完的時候,到了人人皆被丁墨寒“破”去了功力,再有什么替死鬼好找?他身形騰挪,連發真力,想震脫丁墨寒的掌握。
丁墨寒眼看門下弟子一個一個粘住,猶如被柳條穿在一起的魚兒一般,未曾粘上的也都狼狽躲閃,再也無人出聲頌揚自己。
他羞怒交加,更加抓緊方青鸞的拳頭,心想“這批不成材的弟子全數死了也罷,只要能將這小子的功力破去,我丁墨寒勝了青衫公子,那便是天下震動之事。要收弟子,世上吹牛拍馬之徒還怕少了?”臉上卻絲毫不見怒容,神態顯得甚是悠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觀山海群弟子本來還在盼師父投鼠忌器,會放開了方青鸞,免得他們一個個功力盡失,但見他始終毫不動容,已知自己殊無幸免,一個個驚呼悲號,但在師父積威之下,仍然無人膽敢逃走,或是哀求師父暫且放開這個“已入他老人家掌握的小子”。
丁墨寒一時無計可施,游目四顧,見眾弟子之中只有兩人并未隨眾躲避。一是孫知義,蹲在屋角,將頭埋在雙臂之間,顯是十分害怕。
另一個便是吳懿,面色蒼白,縮在另一個角落中觀斗。
丁墨寒喝道“吳懿!”吳懿正看得出神,冷不防聽得師父呼叫,呆了一呆,說道“師父,你老人家大展神威……”只講了半句,便尷尬一笑,再也講不下去。
師父他老人家此際確是大展神威,但傷的卻是自己門下,如何稱頌,倒也難以措詞。
丁墨寒奈何不了方青鸞,本已焦躁之極,眼見吳懿的笑容中含有譏嘲之意,更是大怒欲狂,左手衣袖一揮,拂起桌上兩只筷子,疾向吳懿兩眼中射去。
吳懿叫聲“啊喲!”急忙伸手將筷子擊落,但終于慢了一步,筷端已點中了她雙眼,只覺一陣麻癢,忙伸衣袖去揉擦,睜開眼來,眼前盡是白影晃來晃去,片刻間白影隱沒,已是一片漆黑。
她只嚇得六神無主,大叫“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瞧不見啦!”
突然間一陣寒氣襲體,跟著一條臂膀伸過來攬住了腰間,有人抱著她奔出。
吳懿叫道“我……我的眼睛……”身后砰的一聲響,似是雙掌相交,吳懿只覺猶似騰云駕霧般飛了起來,迷迷糊糊之中,隱約聽得方青鸞叫道“少陪了。丁家老賊,后會……”
吳懿身上寒冷徹骨,耳旁呼呼風響,一個比冰還冷的人抱著她狂奔。她冷得牙關相擊,呻吟道“好冷……我的眼睛……冷,好冷。”
那人道“是,是。咱們逃到那邊樹林里,你家師父就找不到咱們啦。”他嘴里說話,腳下仍是狂奔。
過了一會,吳懿覺到他停了腳步,將她輕輕放下,身子底下沙沙作響,當是放在一堆枯樹葉上。
那人道“姑娘,你……你的眼睛怎樣?”吳懿只覺雙眼劇痛,拚命睜大眼睛,卻什么也瞧不見,天地世界,盡變成黑漆一團,這才知雙眼已給丁墨寒的毒藥毒瞎了,突然放聲大哭,叫道“我……我的眼睛瞎了,我……我瞎了!”
那人柔聲安慰“說不定治得好的。”
吳懿怒道“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