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童一言不發(fā),直等他說完,才道“這么說,虛云子是你師父,你怎地不稱師父,卻叫什么‘虛云子老先生’?”
惠好神色尷尬,說道“小僧是少林寺僧人,實在不能改投別派?!?
那女童道“你是決意不愿做堯天神脈掌門人的了?”
惠好連連搖頭,道“萬萬不愿?!?
那女童道“那也容易,你將七寶指環(huán)送了給我,也就是了。我代你做堯天神脈掌門人如何?”
惠好大喜,道“那正是求之不得?!睆闹干铣聦毷腑h(huán),交了給她。
那女童臉上神色不定,似乎又喜又悲,接過指環(huán),便往手上戴去??墒撬种讣毿?,中指與無名指戴上了都會掉下,勉強戴在大拇指上,端相半天,似乎很不滿意,問道“你說虛云子有一幅圖給你,叫你到南涯平頂山去尋人學那‘六合神功’,那幅圖呢?”
惠好從懷中取了圖畫出來。那女童打開卷軸,一見到圖中的宮裝美女,臉上倏然變色,罵道“他……他要這賤婢傳你武功!他……他臨死之時,仍是念念不忘這賤婢,將她畫得這般好看!”霎時間滿臉憤怒嫉妒,將圖畫往地下一丟,伸腳便踩。
惠好叫道“啊呦!”忙伸手搶起。
那女童怒道“你心疼什么?”
惠好道“這樣好好一幅圖畫,踩壞了自然心疼?!?
那女童問道“這賤婢是誰,虛云子這小賊有沒跟你說?”
惠好搖頭道“沒有?!毙南搿霸趺刺撛谱永舷壬肿兂闪诵≠\?”
那女童怒道“哼,小賊癡心妄想,還道這賤婢過了幾十年,仍是這等容貌!啊,就算當年,她又哪有這般好看了?”只見她越說越氣,伸手又要搶過畫來撕爛。
惠好忙縮手將圖畫揣入懷中。那女童身矮力微,搶不到手,氣喘吁吁的不住大罵“沒良心的小賊,不要臉的賤婢!”
惠好惘然不解,猜想這女童附身的老鬼定然認得圖中美女,兩人向來有仇,是以雖然不過見到一幅圖畫,卻也怒氣難消。
那女童還在惡毒咒罵,惠好肚子突然咕咕咕的響了起來。他忙亂了大半天,再加上狂奔跳躍,粒米未曾進肚,已是十分饑餓。
那女童道“你餓了么?”
惠好道“是。在這孤峰之上只怕也沒什么可吃的東西?!?
那女童道“怎么沒有?孤峰上最多竹雞,也有梅花鹿和羚羊。我來教你一門平地快跑的輕功,再教你捉雞擒羊之法……”
惠好不等她說完,急忙搖手,說道“出家人怎可殺生?我寧可餓死,也不沾葷腥?!?
那女童罵道“賊和尚,難道你這一生之中從未吃過葷腥?”
惠好想起那日在小飯店中受一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作弄,吃了一塊肥肉,喝了大半碗雞湯,苦著臉道“小僧受人欺騙,吃過一次葷腥,但那是無心之失,想來佛祖也不見罪。但要我親手殺生,那是萬萬不干的?!?
那女童道“你不肯殺雞殺鹿,卻愿殺人,那更是罪大惡極?!?
惠好奇道“我怎愿殺人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那女童道“還念佛呢,真正好笑。你不去捉雞給我吃,我再過兩個時辰,便要死了,那不是給你害死的么?”
惠好搔了搔頭皮,道“這山峰上想來總也有草菌、竹筍之類,我去找來給你吃。”
那女童臉色一沉,指著太陽道“等太陽到了頭頂,我若不喝生血,非死不可!”
惠好十分駭怕,驚道“好端端地,為什么要喝生血?”心下發(fā)毛,不由得想起了“吸血鬼”。
那女童道“我有個古怪毛病,每日中午倘若不喝生血,全身真氣沸騰,自己便會活活燒死,臨死時狂性大發(fā),對你大大不利。”
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