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好使這凌空彈指之法,倒不是故意炫耀神技,只是對方是個花信年華的女子,他雖已不是和尚,仍謹守佛門子弟遠避婦女的戒律,不敢伸手和她身子相觸,不料數彈之下,應驗如神。
他此刻身集順情魔女、虛云子、豐梓月堯天神脈三大名家的內力,實已非同小可。
諸部群女遵從順情魔女之命,奉惠好為新主人,然見他年紀既輕,言行又有點呆頭呆腦,傻里傻氣,內心實不如何敬服。
何況清靈宮中諸女十之八九是吃過男人大虧的,不是為男人始亂終棄,便是給仇家害得家破人亡,在順情魔女乖戾陰狠的脾氣薰陶之下,一向視男人有如毒蛇猛獸。
此刻見他一出手便是清靈宮本門的功夫,功力之純,竟似尚在老主上之上。眾女震驚之余,齊聲歡呼,不約而同的拜伏在地。
惠好驚道:“這算什么?快快請起,請起。”
有人向那姓程女子告知:主上已然仙去,這位青年既是主上恩人,又是她的傳人,乃是本宮新主。
那女子名叫程青霜,掙扎著下馬,對惠好跪拜參見,說道:“謝主上救命之恩,請……請……主上相救峰上眾姊妹,大伙兒支撐四月,寡不敵眾,實在已經是危……危殆萬分。”說了幾句話,伏在地下,連頭也抬不起來。
惠好急道:“石嫂,你快扶她起來。余婆婆,你……你想咱們怎么辦?”
余婆和這位新主人同行了十來日,早知他忠厚老實,不通世務,便道:“啟稟主人,此刻去羅剎峰,尚有兩日行程,最好請主人命奴婢率領本部,立即趕去應援救急。主人隨后率眾而來。主人大駕一到,眾妖人自然瓦解冰消,不足為患。”
惠好點了點頭,但覺得有點不妥,一時未置可否。
余婆轉頭向符敏儀道:“符妹子,主人初顯身手,鎮懾群妖,身上法衣似乎未足以壯觀瞻。你是本宮針神,便給主人趕制一襲法衣吧!”
符敏儀道:“正是!妹子也正這么想。”
惠好一怔,心想在這緊急當口,怎么做起衣衫來了?當真是婦人之見。
眾女眼光都望著惠好,等他下令。惠好一低頭,見到身上那件僧袍破爛骯臟,四個月不洗,自己也覺奇臭難當。
他幼受師父教導,須時時念著五蘊皆空,不可貪愛衣食,因此對此事全未著心在意,此刻經余婆一提,又見到屬下眾女衣飾華麗,不由得甚感慚愧,何況自己已經不是和尚,仍是穿著僧衣,大是不倫不類。
其實眾女既已奉他為主,哪里還會笑他衣衫的美丑?各人群相注目,也決不是看他的服色,但惠好自慚形穢,神色忸怩。
余婆等了一會,又問:“主人,奴婢這就先行如何?”
惠好道:“咱們一塊兒去吧,救人要緊。我這件衣服實在太臟,待會我……我去洗洗,莫要讓你們聞著太臭……”一催駱駝,當先奔了出去。
眾女敵愾同仇,催動坐騎,跟著急馳。駱駝最有長力,快跑之時,疾逾奔馬,眾人直奔出數十里,這才覓地休息,生火做飯。
余婆指著西北角上云霧中的一個山峰,向惠好道:“主人,這便是羅剎峰了。這山峰終年云封霧鎖,遠遠望去,險峻異常,因此叫作羅剎峰。”
惠好道:“看來還遠得很,咱們早到一刻好一刻,大伙兒乘夜趕路吧。”
眾女都應道:“是!多謝主人關懷鈞天部奴婢。”用過飯后,騎上駱駝又行。
急馳之下,途中倒斃了不少駱駝,到得羅剎峰腳下時,已是第二日黎明。
符敏儀雙手捧著一團五彩斑斕的物事,走到惠好面前,躬身說道:“奴婢工夫粗陋,請主人賞穿。”
惠好奇道:“那是什么?”接過抖開一看,卻是件長袍,乃是以一條條錦緞縫綴而成,紅黃青紫綠黑各色錦緞條紋相間,華貴之中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