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好道“是啊。最近幾個月來,我一直在服侍她老人家。”
群豪對望一眼,心中同時飛快的轉過了一個念頭“破解長生咒的寶訣,說不定便在這小子的身上。”
青影一晃,一人欺近身來,扣住了惠好左手脈門,跟著烏老衰覺得后頸一涼,一件利器已架在他項頸之中,一個尖銳的聲音說道“烏老衰,還不速速放了他?”
烏老衰一見扣住惠好左腕那人,便料到此人的死黨必定同時出擊,待要出掌護身,卻已慢了一步。
只聽得背后那人道“再不放開,這一劍便斬下來了?!?
烏老衰松指放開惠好手腕,向前躍出數步,轉過身來,說道“珠崖雙怪,姓烏的不會忘了今日之事。”
那用劍逼他的是個瘦長漢子,獰笑道“烏老衰,不論出什么題目,珠崖雙怪都接著便是。”
大怪扣著惠好的脈門,二怪便來搜他的衣袋?;莺眯南搿澳銈円驯闼眩凑疑磉呌譀]什么見不得人的物事?!?
二怪將他懷中的東西一件件摸將出來,第一件便摸到虛云子給他的那幅圖畫,當即展開卷軸。
大廳上數百對目光,齊向畫中瞧去。那畫曾被順情魔女踩過幾腳,后來又在冰窖中被浸得通透,但圖中美女仍是栩栩如生,便如要從畫中走下來一般,丹青妙筆,實是出神入化。
眾人一見之下,不約而同都向韓凝兒瞧去。有人說“咦!”有人說“哦!”有人說“呸!”有人說“哼!”咦者大出意外,哦者恍然有悟,呸者甚為憤怒,哼者意存輕蔑。
群豪本來盼望卷軸中繪的是一張地圖又或是山水風景,便可循此而去找尋破解長生咒的靈藥或是秘訣,哪知竟是韓凝兒的一幅圖像,咦、哦、呸、哼一番之后,均感失望。
只有陸遷、方青鸞、韓凝兒同時“啊”的一聲,至于這一聲“啊”的含意,三人卻又各自不同。
韓凝兒見到惠好身邊藏著自己的肖像,驚奇之余,暈紅雙頰,尋思“難道……難道這人自從那日在風云棋局旁見了我一面之后,便也像陸公子一般,將我……將我這人放在心里?否則何以圖我容貌,暗藏于身?”
陸遷卻想“韓姑娘天仙化身,姿容絕世,這個小師父為她顛倒傾慕,那也不足為異。唉,可惜我的畫筆及不上這位小師父的萬一,否則我也來畫一幅韓姑娘的肖像,日后和她分手,朝夕和畫像相對,倒也可稍慰相思之苦。”
方青鸞卻想“這小和尚也是個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之人?!?
二怪將圖像往地下一丟,又去搜查惠好衣袋,此后拿出來的是惠好在少林寺剃度的一張度牒,幾兩碎銀子,幾塊干糧,一雙布襪,看來看去,無一和長生咒有關。
珠崖二怪搜查惠好之時,群豪無不虎視眈眈的在旁監視,只要見到有什么特異之物,立時涌上搶奪,不料什么東西也沒搜到。
珠崖大怪罵道“臭賊,老賊婆臨死之時,跟你說什么來?”
惠好道“你問順情魔女臨死時說什么話?嗯,她老人家說‘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三聲,就此斷氣了?!?
群豪莫名其妙,心思縝密的便沉思這句“不是她”和大笑三聲有什么含義,性情急躁的卻都喝罵了起來。
珠崖大怪喝道“他奶奶的,什么不是她,哈哈哈?老賊婆還說了什么?”
惠好道“前輩先生,你提到順情魔女她老人家之時,最好稍存敬意,可別胡言斥罵?!?
珠崖大怪大怒,提起左掌,便向他頭頂擊落,罵道“臭賊,我偏要罵老賊婆,卻又如何?”
突然間寒光一閃,一柄長劍伸了過來,橫在惠好頭頂,劍刃豎立。珠崖大怪這一掌倘若繼續拍落,還沒碰到惠好頭皮,自己手掌先得在劍鋒上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