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遷一見到司空玄的劍招指向韓凝兒,他也不懂劍招虛實,自然是大驚失色,情急之下,腳下展開“六壬流光訣”,疾沖過去,擋在韓凝兒身前。
司空玄劍招雖快,陸遷還是搶先了一步。長劍寒光閃處,嗤得一聲輕響,劍尖在陸遷胸口劃了一條口子,自頸至腹,衣衫盡裂,傷及肌膚。
總算司空玄志在逼求惠好心中的機密,不欲此時殺人樹敵,這一劍手勁的輕重恰到好處,劍痕雖長,傷勢卻甚輕微。
陸遷嚇得呆了,一低頭見到自己胸膛和肚腹上如此長的一條劍傷,鮮血迸流,只道已被他開膛破腹,立時便要斃命,叫道“韓姑娘,你……你快躲開,我來擋他一陣。”
司空玄冷笑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居然不自量力,來做護花之人?!?
轉頭向惠好道“小兄弟,看中這位姑娘的人可著實不少,我先動手給你除去一個情敵如何?”
長劍劍尖指著陸遷心口,相距一吋,抖動不定,只須輕輕一送,立即插入他的心臟。
惠好大驚,叫道“不可,萬萬不可!”生怕司空玄殺死陸遷,左手伸出,小指在他右腕“太淵穴”上輕輕一拂。
司空玄手上一麻,握著劍柄的五指便即松了。惠好順手將長劍抓在掌中。這一下奪劍,乃是“遮天六陽手”中的高招,看似平平無奇,其實他小指的一拂之中,含有最上乘的“堯天神功”,司空玄的功力便再深三四十年,手中長劍一樣的也給奪了下來。
惠好道“司空先生,這位陸公子是好人,不可傷他的性命。”順手又將長劍塞還在司空玄手中,低頭去察看陸遷傷勢。
陸遷嘆道“韓姑娘,我……我要死了,但愿你與方兄百年齊眉,白頭偕老。爹爹,媽媽……我……我……”他傷勢其實并不厲害,只是以為自己胸膛肚腹給人剖開了,當然是非死不可,一泄氣,身子向后便倒。
韓凝兒搶著扶住,垂淚道“陸公子,你這全是為了我……”
惠好出手如風,點了陸遷胸腹間傷口左近的穴道,再看他傷口,登時放心,笑道“陸公子,你的劍傷不礙事,三四天便好?!?
陸遷身子給韓凝兒扶住,又見她為自己哭泣,早已神魂飄蕩,歡喜萬分,問道“韓姑娘,你……你是為我流淚么?”
韓凝兒點了點頭,珠淚又是滾滾而下。陸遷道“我陸遷得有今日,他便再刺我幾十劍,我便為你死幾百次,也是甘心?!?
惠好的話,兩人竟都全沒聽進耳中。韓凝兒是心中感激,情難自己。陸遷見到了意中人的眼淚,又知這眼淚是為自己所流,哪里還關心自己的生死?
惠好奪劍還劍,只是一瞬間之事,除了方青鸞看得清楚、司空玄心中明白之外,旁人都道司空玄手下留情,故意不取陸遷性命。
可是司空玄心中驚怒之甚,實是難以形容,一轉念間,心道“我在長白山中巧得前輩遺留的劍經,苦練三十年,當世怎能尚有敵手?”
“是了,想必這小子誤打誤撞,剛好碰到我手腕上的太淵穴。天下十分湊巧之事,原是有的。倘若他真是有意奪我手中兵刃,奪了之后,又怎會還我?瞧這小子小小年紀,能有多大氣候,豈能奪得了司空某手中長劍?”
心念及此,豪氣又生,說道“小子,你忒也多事!”長劍一遞,劍尖指在惠好的后心衣上,手勁輕送,要想刺破他的衣衫,便如對付陸遷一般,令他也受些皮肉之苦。
惠好這時體內堯天真氣充盈流轉,宛若實質,司空玄長劍刺到,撞上了他體內真氣,劍尖一歪,劍鋒便從他身側滑開。
司空玄大吃一驚,變招也真快捷,立時橫劍削向惠好脅下。這一招“玉帶圍腰”一劍連攻他前、右、后三個方位,三處都是致命的要害,凌厲狠辣。這時他已知惠好武功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