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劍喝道“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怎么將吹拍百年老怪的陳腔爛調,無言語,轉而稱頌我主人?當真無禮之極。”
觀山海門人登時大為惶恐,有的道“是,是!小人立即另出機杼,花樣翻新,包管讓仙姑滿意便是。”
有的道“四位仙姑,花容月貌,勝過西施,遠超貴妃。”
觀山海眾門人向惠好叩拜之后,自行站到諸洞主、島主身后,一個個得意洋洋,自覺光彩體面,登時又將中原群豪、丐幫幫眾、少林僧侶盡數不放在眼下了。
玄慈說道“惠好,你自立門戶,日后當走俠義正道,約束門人弟子,令他們不致為非作歹,禍害江湖,那便是廣積福德資糧,多種善因,在家出家,都是一樣。”
惠好哽咽道“是。惠好愿遵方丈教誨。”
玄慈又道“破門之式不可廢,那杖責卻可免了。”
忽聽得一人哈哈大笑,說道“我只道少林寺重視戒律,執法如山,卻不料一般也是趨炎附勢之徒。嘿嘿,清靈主人,德配天地,威震當世,古今無比。”眾人向說話之人瞧去,卻是日輪國師達廖空。
玄慈臉上變色,說道“國師以大義見責,老衲知錯了。玄寂師弟,安排法杖。”
玄寂道“是!”轉身說道“法杖伺候!”向惠好道“惠好,你目下尚是少林弟子,伏身受杖。”
惠好躬身道“是!”跪下向玄慈和玄寂行禮,說道“弟子惠好,違犯本寺大戒,恭領方丈和戒律院首座的杖責。”
觀山海眾門人突然大聲鼓噪“爾等少林僧眾,豈可冒犯他老人家貴體?”
“你們若是碰了他老人家的一根寒毛,我非跟你們拚個你死我活不可。我為他老人家粉身碎骨,雖死猶榮。”
“我忠字當頭,一身血肉,都要獻給清靈宮主人!”
余婆婆喝道“‘我家主人’四字,豈是你們這些妖魔鬼怪叫得的?快些給我閉上了狗嘴。”觀山海眾人聽她一喝,登時鴉雀無聲,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了。
少林寺戒律院執法僧人聽得玄寂喝道“用杖!”便即捋起惠好僧衣,露出他背上肌膚,另一名僧人舉起了“守戒棍”。
惠好心想“我身受杖責,是為了罰我種種不守戒律之罰,每受一棍,罪業便消去一分。倘若運氣抵御,自身不感痛楚,這杖卻是白打了。”
忽聽得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叫道“且慢,且慢!你……背上是甚么?”
眾人齊向惠好背上瞧去,只見他腰背之間竟整整齊齊的燒著九點香疤。僧人受戒,香疤都是燒在頭頂,不料惠好除了頭頂的香疤之外,背上也有香疤。背上的疤痕大如銅錢,顯然是在他幼年時所燒炙,隨著身子長大,香疤也漸漸增大,此時看來,已非十分圓整。
人叢中突然奔出一個中年女子,身穿淡青色長袍,左右臉頰上各有三條血痕,正是四大煞神中的“西方煞神”楚二娘。
她疾撲而前,雙手一分,已將少林寺戒律院的兩名執法僧推開,伸手便去拉惠好的褲子,要把他的褲子扯將下來。
惠好吃了一驚,轉身站起,向后飄開數尺,說道“你……你干甚么?”
楚三娘全身發顫,叫道“我……我的兒啊!”張開雙臂,便去摟抱惠好。
惠好一閃身,楚三娘便抱了個空。眾人都想“這女人發了瘋?”楚三娘接連抱了幾次,都給惠好輕輕巧巧閃開。她如癡如狂,叫道“兒啊,你怎么不認你娘了?”
惠好心中一凜,有如電震,顫聲道“你……你是我娘?”
楚三娘叫道“兒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兩邊上,都燒上了九個戒點香疤。你這兩邊上是不是各有九個香疤?”
惠好大吃一驚,他雙股之上確是各有九點香疤。他自幼便是如此,從來不知來歷,也羞于向同儕啟齒,有時沐浴之際見到,還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