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住盤算:“我和方公子相較,文才武藝不如,人品風采不如,倜儻瀟灑、威望聲譽不如,可說樣樣及他不上。更何況他二人是中表之親,自幼兒青梅竹馬,鐘情已久,我更加無法相比。”
“可是有一件事我卻須得勝過方公子,我要令韓姑娘知道,說到真心為她好的,方公子卻不如我了。
“二十多年之后,韓姑娘和方公子生下兒子、孫子后,她內心深處,仍會想到我陸遷,知道這世上全心全意為她設想的,沒第二個人能及得上我。”
他心意已決,說道:“韓姑娘,你不用傷心,我去勸告方公子,叫他不可去做樓蘭駙馬,要他及早和你成婚。”
韓凝兒吃了一驚,說道:“不!那怎么可以?我師哥恨死了你,他不會聽你勸的。”
陸遷道:“我當曉以大義,向他點明,人生在世,最要緊的是夫婦間情投意合,兩心相悅。他和樓蘭公主素不相識,既不知她是美是丑,是善是惡,旦夕相見,便成夫妻,那是大大的不妥。我又要跟他說,韓姑娘清麗絕俗,世所罕見,溫柔嫻淑,找遍天下再也遇不到第二個。過去一千年中固然沒有,再過一千年仍然沒有。何況韓姑娘對你方公子一往情深,你豈可做那薄幸郎君,為天下有情人齊聲唾罵,為江湖英雄好漢卑視恥笑?”
韓凝兒聽了他這番話,甚是感動,幽幽的道:“陸公子,你說得我這么好,那是你有意夸獎,討我喜歡……”
陸遷忙道:“不然,不然!”話一出口,便想到這是受了一貫士的感染,學了他的口頭禪,忍不住一笑,又道:“我是一片誠心,句句乃肺腑之言。”
韓凝兒也被他這“不然不然”四字引得破涕為笑,說道:“你好的不學,卻去學我一大哥。”
陸遷見她開顏歡笑,十分喜歡,說道:“我自必多方勸導,要方公子不但消了做樓蘭駙馬之念,還須及早和姑娘成婚。”
韓凝兒道:“你這么做,又為了甚么?于你能有甚么好處?”
陸遷道:“我能見到姑娘言笑晏晏,心下歡喜,那便是極大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