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之間。”嗆啷一聲,黃夫人衣袖帶動茶碗,掉在地下摔得粉碎。
陸遷也是大吃一驚,若不是口中給塞了麻核,已然叫出聲來。
黃夫人顫聲道:“是……是給誰擒住了?你怎不早說?咱們好歹想個法兒去救他出來。”
方青鸞搖頭道:“師母,對頭的武功極強,弟子萬萬不是他的敵手。咱們只可智取,不可力敵。”
黃夫人聽他語氣,似乎并非時機緊迫,兇險萬分,又稍寬心,連問:“怎樣智取?又怎生智取法?”
方青鸞道:“師母的醉人蜂之計,還是可以再使一次。只須換幾條木柱,將柱上的字刻過幾個,比如說,刻上‘隋燕國當今天子陸世明的字樣,那人一見之下,必定心中大怒,伸指將‘陸世明’的字樣抹去,藥氣便又從柱中散出來了。”
黃夫人道:“你說擒住他的,是那個和陸世明爭隋燕國皇位、叫甚么陸遠山的。”
方青鸞道:“正是!”
黃夫人驚道:“他……他……他落入了陸遠山之手,定然兇多吉少。陸遠山時時刻刻在想害死他,說不定……說不定這時候已經將他……將他處死了。”
方青鸞道:“師母不須過慮,這其中有個重大關節,你還沒想到。”
黃夫人道:“甚么重大關節?”方青鸞道:“現下隋燕國的皇帝是陸世明。你那位陸公子早就封為皇太弟,隋燕國臣民眾所周知。”
“陸世明輕徭薄賦,勤政愛民,百姓都說他是圣明天子,長樂王人緣也很不錯,這皇位是極難搖動的。陸遠山要殺他固是一舉手之勞,但一刀下去,隋燕勢必大亂,這隋燕國皇帝的寶座,陸遠山卻未必能坐得上去。”
黃夫人道:“這倒也有點道理,你卻又怎么知道?”
方青鸞道:“有些是弟子聽來的,有些是推想出來的。”
黃夫人道:“你一生一世便在想做皇帝,這中間的關節,自然揣摩得清清楚楚了。”
方青鸞道:“師母過獎了。但弟子料想這陸遠山擒住了長樂王,決不會立即將他殺死,定要設法讓他先行登基為帝,然后再禪位給他陸遠山。這樣便名正言順,隋燕國群臣軍民,就都沒有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