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年輕人有自己的生活,總不能把他們綁在這里陪他這個老頭子。
臨走前,他給兩人裝了很多特產,親眼看著他們上車,目送他們遠去。
姜時晏不方便搭車,負責送他和路棉去機場的還是姜柏川,他工作的地方是深圳,明天才出發。
路棉趴在車窗上,路邊的景物飛快后退,那棟白色的小房子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漸漸的,連輪廓都看不清了,變成一粒沙礫大小。很快,什么都看不見了。但她知道,那里有一個身影。
路棉收回視線,心情有點惆悵。
姜時晏感覺到她的情緒,安慰道“以后有時間,我們再回來看爸爸。”
路棉支著下巴,看著一望無際的田野“我們不能把爸爸接到北京住嗎?他一個人在這邊,平時肯定很孤單。”
“我進娛樂圈第一年就想把他接到城里,他不愿意過來,說在村里住習慣了,來了以后人生地不熟,平時我外出工作,他還是一個人在家。在這里他至少還有左鄰右舍作伴,到了城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說得也是。”
姜時晏抬手幫她理了理頭發“爸爸一個人在家可能是有點兒孤單,但沒你想的那么嚴重。這段時間是因為放假,各家各戶的年輕人都回來了,老人們忙著陪家人,所以沒出來。平時大家都喜歡來我家玩兒,他們一起打牌、下棋、喝茶,興致未盡時還會留下來蹭飯。爸爸他心境豁達,過得很開心。”
路棉想到姜爸爸,他確實是個心境豁達、懂得知足常樂的人。即使是一個人,他也將家里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種著一塊不大不小的菜園,開著一個盈利不算多豐厚的小賣部,閑著沒事就鼓搗各種美食,滿足口腹之欲,即使兒子已經是大紅大紫的大明星,有著花不完的錢。
姜時晏頓了頓,笑道“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問題解決了,那就更沒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路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唯一擔心的問題”指的是他的終身大事,臉頰微紅,別開了視線。
姜時晏拉過她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里,她以為他是怕自己手冷,誰知卻在他口袋里摸到了一個東西,像是個本子,還有封皮。
這是什么東西?
不等她問出口,姜時晏就露出笑容,湊近她耳邊輕聲說“戶口本。”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廓,他用那樣誘惑的嗓音說出這三個字,她幾乎立刻猜到了他是什么意思。
姜時晏說“是臨走前爸爸交給我的,他怕我要用的時候著急忙慌跑回去拿,索性直接交給我了。你猜,他是什么意思?”
路棉屏住呼吸,眼前浮現一個畫面,姜爸爸神神秘秘地把姜時晏拉到房間里,她還當他們父子倆是有悄悄話要說,原來是說這個。
姜時晏可不想她有壓力,輕輕捏了下她的手指“這種事我一個人可做不了主,你一個人也不行,還得跟岳父岳母大人請示。”
路棉的父母只是接受他當路棉的男朋友,步入婚姻殿堂又是一回事,說不定他們要再考驗一番才肯把掌上明珠交給他。
路棉臉頰的紅暈久久未散,忍不住想,在請示岳父岳母大人之前,你是不是忘了點兒什么?
你都沒正兒八經地向我求過婚……
雖然她不在乎什么儀式感,至少也要稍微正式一點吧,哪能就這么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她嫁給他。
況且,他也沒明確說出“路棉,嫁給我吧”這樣的話。
路棉胡思亂想了一路,不知不覺就到了機場。
下車時,姜柏川長舒口氣,仿佛受了極大的煎熬“總算是到了,不是我說,你們也太如膠似漆了。晏哥,你不是說跟女朋友交往三四年了嗎?怎么還這么膩歪?”居然把他這個已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