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而張狂。
邪魅而妖艷。
紅色的嫁衣,滿身的鮮血,即便是臉頰上沾染了蜿蜒如淚跡的血痕,讓本就完美無瑕的臉蛋上出現(xiàn)了些許瑕疵,可在月傾池身上卻不減魅力分毫,反而多出了一分妖異鬼魅之感。
一人,一劍。
自新娘房中踏出,對著眼前上百人的賓客道出那句讓所有人都感到渾身冰冷的話語。
謀逆大罪。
滿門誅絕。
但即便是這樣,在場不少人的目光都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陌生絕色女子,只覺得她是他們看過的女人中最為美麗的人。可就是這么一個絕色佳人,卻是持著劍,說著冰冷無情的話語。
那種極度的矛盾沖擊,讓不少人都目瞪口呆。
她就是新娘衛(wèi)貞貞嗎?
有人在心中這般猜測,畢竟很多人并沒有見過新娘的模樣,眼下突見對方的美貌,一時間身為男人心中頗有些嫉妒宇文化及了。
“嗯?!!”
“化及呢?”
出聲的是宇文傷,身為宇文化及的叔叔,宇文閥中真正的第一高手,真正意義上的宇文閥主宇文傷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人,既是因為他的年紀(jì)到了一定地步,也是他一直以來都潛修武道,沒有被這個穿著嫁衣的女人的模樣所驚懾。
目光陰冷,那個不好的念頭在心中不斷的盤旋,剛剛對方的話說的清清楚楚,對方是代表著楊廣,代表著燕王楊倓來對宇文家進(jìn)行誅殺,想要以謀逆大罪誅絕他宇文滿門。
不提宇文傷心中醞釀的怒火,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那是宇文傷需要了解一些東西。
很明顯。
今天的婚禮出現(xiàn)了問題。
一直被他們監(jiān)視著的楊廣做出了最極端的抵抗。
楊氏決定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宇文傷的話也驚醒了周圍的其他賓客,在這一刻他們顯然也反應(yīng)了過來。
這是!!!
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個不停,在這一刻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知曉了自己牽扯進(jìn)了驚天之事中。
誰贏誰輸,都會讓天下間的局勢陡變。
而且看看他們與宇文閥的關(guān)系,不覺間,許多人倒是覺得宇文閥贏更好。
謀逆大罪。
混跡官場的人很清楚這份罪后面的牽扯和清算。
想要完自保,甚至更進(jìn)一步,那么無疑只有一個選擇,他們要成為從龍之輩。
一時間,不少人在彼此交換的眼神中都明了了各自的心思。
目光從這群賓客身上收回,最后落在了宇文傷的身上,這是一個滿頭白發(fā)戴著高帽的古樸男子,是宇文閥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高手。劍眉一揚(yáng),手上的圣旨隨意的被她丟在了宇文傷的前面,然后用食指輕輕的擦拭了眼瞼下那還殘存著溫度的鮮血,笑道“這不是很明顯了嗎?”
“宇文化及走的很安詳。”
“……”
臉部肌肉在顫動,雙眼開始發(fā)紅,宇文傷雖然不參加官場上的事情,但能作為宇文閥的閥主,他如何不明白這個名為月傾池的女子嘴中的話語含義。之前,他的那句詢問便是他宇文傷最為絕望的一個探究。
那嫁衣上面的鮮血,那刺鼻的血腥之氣,都在告訴宇文傷那個最可怕的猜測,但他還是不信,還想抱有不可能的期待去問出那個讓人絕望的問題。
答案……
牙齒緊咬,宇文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在心里,宇文傷已經(jīng)能夠想象宇文化及的下場了。
對方偷梁換柱取代了本來的新娘衛(wèi)貞貞,假冒新娘,在宇文化及完沒有防備之下突遭襲擊,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下場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