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現(xiàn)在的劍法主流完全是兩個方向。”
現(xiàn)在的劍法一道絕大多數(shù)都是講究的花里胡哨,以招式精妙和真氣的妙用為主,更多的是以心神御劍,哪怕是奕劍術亦是如此。但剛剛那匆匆一擊而過的劍意,著實是完全相反的路子。
說它是劍中邪道亦不為過。
“……”
沉吟了一下,傅君婥臉色顯得有些難看,招式簡潔的劍法她不是沒有聽過與見過,譬如那魔門的刺殺劍術,便是走的簡潔流,但這簡潔與剛剛經(jīng)歷的完全不同。若說魔門刺殺劍術乃是簡介與奇詭的話,劍路講究迅捷詭異,招式匪夷所思的話,那么剛剛的那一劍則是正大光明,說刺你眉心便是眉心。
不見刺殺劍法中的絲毫鬼氣,有的只是光明正大。
這感覺……
該怎么形容呢?
抬頭望向天空,傅君婥只見頭頂?shù)奶炜諡趺擅梢黄竟?jié)已入冬季,這陰沉的天氣看起來好似要下雪了。
念頭剛起,冷風吹過。
卷起發(fā)梢的同時,傅君婥便見到了那飄飄而下的雪花。
伸手接過那落入掌心便化的雪花,一剎那間,她只覺自己心神一顫,她找到了該如何確切的形容剛剛見識的那道刺傷自己的劍意“吹雪,吹的不是雪,而是血。”
自然。
嚴肅。
正大。
光明。
自然而然,理所當然。
低頭。
瞅著自己身上的白衣,傅君婥突然有一種不協(xié)調(diào)的錯覺,她們兩人的衣服是不是穿錯了?她是來刺殺的,理應戴著兜帽隱藏,而那女人才應該身著白衣。
再回頭,見到的那船只已經(jīng)離開了視線的盡頭,沿著河道下去了。
……
船上。
獨孤鳳不言不語,正在低頭尋思自己的計劃。
她自燕王府里離開有著兩件事需要做。
一件事便是想方設法讓獨孤閥知曉他們獨孤閥被佛門算計了,小鳳凰要被佛門渡了;另外一件事在獨孤鳳看起來比之前一件事要更為的重要。
那便是她將要往巴蜀走一趟。
她要帶自己小徒弟見一個人。
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有著不俗的名聲。
那便是有著號稱簫絕天下的石青璇。
邪王石青璇的女兒。
在離開王府的時候,獨孤鳳已然了解到了一些隱秘,那便是邪王石之軒出現(xiàn)在了飛馬牧場與那一枝獨秀月傾池交手了,重傷而逃,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石青璇,便成為了焦點。
此次乘船,便是獨孤鳳所作出的抉擇。
她要南下巴蜀,尋石青璇。
剛剛匆匆而過的突襲交手,對于獨孤鳳來說那不過是隨手而為,她是在為自己的小徒弟給那傅君婥身上點出一個可以識別的印記。
因為直到現(xiàn)在獨孤鳳還清楚的記得當初楊廣是如何被刺殺的。
至于沒有直接下死手,那是因為獨孤鳳非常清楚對方與楊氏一族的仇恨。
仇嘛……
還是自己報來得好。
因為在小徒弟曾經(jīng)的話語閑談中,獨孤鳳知道這大隋到時還會與高句麗再戰(zhàn)。
這是大局。
“至于石青璇是妃還是餌,則要看邪王石之軒選擇了。”兜帽下的眼神微冷,再度恢復自信的獨孤鳳絲毫不懼,更別說對方還是一個重傷的邪王。
抬頭,獨孤鳳迎著天空那突然飄落的雪花而笑。
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覺得自己參與到了小徒弟的大業(yè)之中,有著與之共榮的興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