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柔和。

笑顏笑語。

好似一對老友許久未見。

落在師妃暄的眼中，在她看來，這便是最大的問題。

在燕王楊和李閥李世民這對侄與叔兩人的關(guān)系中，就不該存在這樣安穩(wěn)如老友一般的對比。要知道，對楊氏皇族來說，李閥可算是他們某種意義上最大的敵人。

至于關(guān)系什么的，只要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壓根兒不會成為阻礙，反而會成為催生殺戮的最大助力。

尤其是這利益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金錢地位，而是整個江山的時候。

茶香彌漫。

在品完了一杯茶湯之后，燕王楊接過李世民手上的動作，他開始了自己的動作。

“來！”

“看看我現(xiàn)在的水準(zhǔn)?！?

慢條斯理的動作，幾乎是一般無二，堪稱重復(fù)回放的過程，在楊一番動作下，新的茶湯被他弄好，兩杯倒好之后，這便一人一杯的擱在了彼此的面前“請！”

“……”

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楊做完這一個過程，李世民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追憶之色。隨著燕王邀請的動作，李世民端起品了一口，閉眼回味許久，這才笑道“嗯，不錯。你之水準(zhǔn)，提高了不少。”

“呵！”

聞言，楊輕笑以作回應(yīng)。

視線則是落在眼前這閉目回味不已的李世民的臉上，看著這個年紀(jì)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的身上已然浮現(xiàn)出了一種名為滄桑的氣息。落在不知根底的師妃暄的眼中，則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模樣。

許久。

“她……”

只待手中茶湯慢慢的不再冒熱氣，慢慢冷卻的時候，李世民這才開口輕聲問道“現(xiàn)在還好嗎？”在問出這句話的瞬間，李世民的雙眼已經(jīng)是飽含著深情，整個人柔情萬許。

“……”

燕王楊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以一道淡漠的眼神打量了李世民許久，這才開口說道“你為什么不自己親自去問呢？”

“哈！”

李世民啞然失笑，道“你覺得我現(xiàn)在這樣合適嗎？”

合適？

那自然不合適，否則的話那將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很好?！?

沉吟半晌，燕王楊這才用一種淡漠的語氣說道“每天念念佛，修修身便已經(jīng)是她的全部了?！痹谡f這句話的時候，楊的腦海里已經(jīng)回想起之前的遭遇。

坐落在江都的宮殿，身為燕王的他并沒有搬進去的打算。

反而是在進行了一番安排之后，宮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空了不少，其真正的主人只有一個。

那便是蕭后。

空暇時間只有小鳳凰獨孤鳳與白清兒兩人交替進入宮中陪伴蕭后。

偶然間，身為皇太孫的自己才會進宮陪伴蕭后。

其余的時刻，蕭后更多的是呆在佛像面前，念佛祈禱，整個人顯得佛系無比。

尤其是最近，這種情況更甚。

進宮的感覺，差點讓他楊以為來到了傳說中的慈航靜齋。

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后，楊發(fā)現(xiàn)蕭后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念經(jīng)，而是在求佛。求佛保佑一個應(yīng)該死去的男人。

多情夢。

傷心痛。

癡情夜。

孤枕眠。

若不是現(xiàn)在局勢在他的手腕下陡變，這蕭后的下場是什么，不言而喻。

在這番的研究觀察之后，楊已然十分肯定蕭后雖然了解一些東西，但知道的絕對不是那最為關(guān)鍵的東西。

楊的了解中，自己的這位奶奶絕對是一個性子堅強的女人。

死亡，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