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怔怔地看著她,似喜似憂,可只片刻,她就揚唇笑了起來,眸光瀲滟地答:“對呀。”
“原來如此,怪不得瞧著與辛無上神那般不同。”吸吸鼻尖,爾爾一點也沒懷疑地繼續(xù)道,“往常見他,他總是笑,笑意又不達眼底,看著瘆得慌。倒是方才,我終于瞧見他有點人味兒了。”
“你與他很熟?”龍紓挑眉。
“見過兩回。”伸出兩根手指,爾爾跟了皺了皺臉,“印象都不怎么好。”
錯愕地看她一眼,龍紓突然大笑:“他那個人,就是地府里爬出來的臟東西,能給人什么好印象。”
所有神不該做的,他都做過,人不會做的,他也做過,龍紓活了三千年,沒有見過比他更無恥的人了。
可她還是想死在他懷里,哪怕拔掉她渾身的龍鱗,將她扔下九霄,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一條最墮落的路,與他極盡纏綿。
青絲被風吹得揚起,像天上飛著的長龍紙鳶,龍紓瞇著眼瞧著前頭的路,突然輕輕笑了笑。
爾爾有些意外地扭頭:“您真的很喜歡辛無上神哦?”
“從哪兒看出來的?”
“光是想到就能笑出來的,一定是放在心尖上的人。”爾爾聳肩,“雖然我沒喜歡過,但我母后曾這樣說過。”
沒喜歡過?龍紓意外了,余光瞥向她懷里的刀。
在上丙宮侍奉,竟然沒有心上人。
暗自嘲笑離燁兩句,龍紓抬手,將遠處的一道結(jié)界打開。
“從這里出去,往西行一百里便能離開兌氏仙門。”她道,“你自己去,我就送你到這……”
“龍紓!”
話還沒說完,遠處突然平地一聲驚雷,嚇得爾爾原地一個小跳,立馬躲去了她身后。
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龍紓站直身子,略帶戾氣地回頭。
兌刃帶著一群真君朝這邊圍了過來,臉色難看得能擠出墨汁:“你干的好事!”
掃了他們一圈,龍紓抱著胳膊皮笑肉不笑:“今天又是什么罪名?”
每次都是同樣的開場,他們不煩,她都煩了。
“跟我們回下辛宮。”兌刃二話不說祭出了縛龍索,銀色的鎖鏈在天上劃出一道弧線,帶著凌厲的風將龍紓一圈圈地捆緊。
爾爾下意識地想伸手幫忙,但她卻先開口道:“家常便飯了,你先走吧,我能應(yīng)付。”
一聽這話,兌刃才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一個人,當即抽出另一條縛龍索:“竟還有同伙,那便一起帶回去受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