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蘇蕓就早早起來梳妝。護國候一早離開蕓香院時,說是在大夫人處擺飯,見過王妃后便有要事離府。
蘇蕓聞言倒也不甚在意,反而跟在她身邊的桃灼嘴里嘀嘀咕咕,似有些不滿之意。執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妹妹再說些什么?”
桃灼抿抿唇,見蘇蕓只是對著鏡子整理妝容,并未看她,只是尷尬的向執棋道了句沒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桃灼十分懼怕執棋,只要執棋目光掃向她,就會讓她覺得自己好似被看透一般。之前跟在賀晚珺身邊時,賀晚珺足不出戶,對身邊人管束并不嚴苛,尚且還會私下里找時間去見賀珣,這幾日跟在蘇夫人身邊,仿佛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似的。然而,她觀察幾次,并沒有發現何人盯著她,倒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就連昨夜偷偷同賀珣私會也有幾分心不在焉的。
“夫人,侯爺的玉佩落在這里了。”執棋收拾床鋪的時候,發現角落里遺留了一枚青色玉佩。
蘇蕓聞言回頭,余光瞥向有些不安分的桃灼,輕聲道“這會兒侯爺應該已經到了大夫人那里,找個人送過去吧。”
“是。”執棋應了一聲,正準備邁出門,看到桃灼欲言又止的樣子,收回步子回身,“夫人,不如就讓桃灼送去可好?”
蘇蕓看了執棋一眼,笑著道“你就偷懶吧,也好,桃灼,也讓你這執棋姐姐躲躲懶,你且辛苦跑一趟。”
桃灼聞言嬌笑,“執棋姐姐一大早忙里忙外,甚是辛苦,奴婢年小,本應多多替夫人跑腿才是。”說著接過執棋遞過來的玉佩,轉身迫不及待的出了門。
執棋見狀冷哼一聲,“夫人,這丫頭留在身邊做什么?平白添堵。”
蘇蕓莞爾一笑,“有些人啊,利用好了就是把好武器,不但不會傷到自己,而且還會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執棋聞言若有所思,“夫人的意思是……”
蘇蕓伸出食指豎在唇上噓了一聲,“對了,珺兒幾時能到?”
“方才正要同夫人講呢,早上大門那里傳話過來說,小姐已經從王府啟程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到的。”
“哎呦,那時間可不多了。快幫我看看,還有哪里需要理一理?”蘇蕓聞言緊張起來,催了執棋幾下。
執棋一邊應下,一邊上下打量,見她妝容精致,衣裳合體,遂笑著道“夫人一切都好,您只要坐在那里,等小姐過來拜見您就好。”
蘇蕓一聲嘆息“我這心啊,自打珺兒出嫁,就一直空落落的,今兒個見了一回,下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何年月了。”
執棋聞言也有些傷感,旋即又安慰蘇蕓,“夫人何必傷心,奴婢聽說郡王爺每年都要回京面圣,到時候小姐一同返京,夫人不就能見到小姐了?”
“你這丫頭想的倒挺好,王爺回京也不一定要帶著珺兒,我呀,只希望趁著王爺回京之時,能聽到珺兒的只言片語也就滿足了。”蘇蕓無奈的笑著搖頭,“好了,不說這話了,你讓人去門口看著,珺兒若是來了,便派人告我一聲。”
執棋應下,轉身出去。
蘇蕓有些發怔的坐在軟椅上,初生的日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原本應是蓬勃的朝氣,竟隱隱約約的透著一絲暮氣。
賀晚珺用了早膳便從王府出來,臨行前,清溪姑姑帶著幾個丫頭小子,捧著托盤,抬著箱子過來。
賀晚珺疑惑的看向清溪姑姑,只見清溪姑姑笑著解釋道“本應是王爺陪同王妃一道回門,只是如今王爺尚且身在邊境,只能讓人備下些禮物,待王妃回門之日,送給護國候府以及王妃的母親。”
“外面那兩個紅漆木箱是給護國候以及護國候夫人的,這些小匣子里面,是王爺親自挑選邊境特有的白玉制成的首飾,是送給蘇夫人的,還請王妃替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