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病勢雖說來得兇猛,但退得也快,吃了兩副湯藥便也好的七七八八。
“若不是這次生病,奴婢們都不知道小姐竟然郁結在胸。不過太醫也說了,小姐這次生病倒也是好事,那些不好的都散發出來,以后身體就越來越好了?!避栖籼尜R晚珺挽著發髻。
賀晚珺看著鏡子里芷荇利落的動作,“這幾日夜里一直都是你們守著?”
“這是自然?!避栖魬?,“讓別人來奴婢們也不放心。奴婢和執書、執畫二位姐姐輪流守著小姐,就連湯藥也是奴婢三人盯著熬的。”
賀晚珺覺得可能是自己昏沉之中的錯覺,也就沒放在心上,“也是辛苦你們了,且去休息吧,叫別人過來服侍就好?!?
“那怎么行啊?!眻虝踔槐K燕窩羹進來,“別人哪有我們了解小姐的喜好?況且小姐病才剛好,正是需要細心休養才是?!?
賀晚珺莞爾,“不妨事,你們且去休息,我就在窗下坐坐,更何況,倘若不給別人些機會,又怎么能知道,這院子里哪些人可用,哪些又需要提防呢?”
“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吧?!眻虝行剀X。
賀晚珺笑著道了聲無妨,見她們還是不放心,半是哄勸半是威脅的讓她們三人下去休息。
賀晚珺靠坐在窗下的花梨蝠紋軟塌上,身上蓋著薄棉芙蓉并蒂緞面紅色錦被出神的望著窗外。
窗外風光正好,三月鶯時,汀蘭雅院背靠著王府的小花園,園里春花競妍,有幾株調皮的杏花枝丫探入窗戶,大概是哪個花匠忘記修剪,任由那枝丫肆意生長,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院外一片寂靜,賀晚珺在融融春光中也有些困倦。當她正要入眠之時,聽到窗外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賀晚珺心里一動,只聽
“流光,你說王妃是何意?咱們進了王府這幾天,也不見王妃招咱倆前去。還有那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奉了誰的命令,咱們姐妹二人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害得我們到現在也沒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
“蘭漿,慎言!當心隔墻有耳?!?
“你呀,就是太小心謹慎了,這會兒哪會有人。”蘭漿毫不在意。
“還是要謹慎些,你也知道主子交代下來的事情有多要緊,要是辦砸了,你我二人的性命恐怕不保?!绷鞴饴曇糨p柔,說出的話卻讓蘭漿感到心里一寒。
賀晚珺心道果然,孟貴妃讓這二女入府還真是有所圖,只是所圖為何?賀晚珺聚精會神,想要聽出個什么,卻發現比起蘭漿,那流光果然更為謹慎,說起話來滴水不漏。
賀晚珺隱約聽到她們提起邊境、地圖之類的詞語,待要仔細聽,那二人已經走遠。
賀晚珺眉頭微蹙,徒自思量一番,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穩??戳丝磿r辰,也快到晌午,索性下了軟塌,理了理身上披著的錦帛,揚聲喊道“夏兒、秋兒?!?
兩個丫頭在門外應了聲,跑進來,福了一福,“奴婢見過王妃。”
“偏殿那里是誰在伺候?”賀晚珺語氣淡淡,卻上下打量夏、秋二女。
夏兒年紀大一些,身姿纖細,膚色略深但眉目深邃,一眼看去倒有些異域風情。秋兒年紀較小,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笑眼彎眉,讓人一看就覺得喜慶。
“回王妃,這幾日是春兒姐姐在偏殿伺候。”秋兒性子活潑,搶著回了話。
賀晚珺見那夏兒很是沉得住氣,見被搶了話也不急不躁,只是恭敬的站在一邊,等候吩咐。
“秋兒,你去偏殿請二位姑娘前來。”
秋兒領了命,瞥了一眼夏兒轉身出去。
夏兒好似沒看到她眼中的得意和挑釁,依舊靜靜立在一邊。
賀晚珺坐在桌邊沒有說話,屋內一時之間有些安靜。不大一會兒,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