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讓人去城里打聽一番,也能知道個大概。這張娘子也是個可憐人,張娘子和那張大原是同村人,就是不遠處張家村的人,后來張娘子的爹張木匠在城里開了個鋪子,也有賺了些銀子,就把張娘子母女接了過來。這日子也和和美美的過了幾年,中間又收了張大做徒弟。那張大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身材高大,又貫會說話,兩人朝夕相處,自然是有了感情,張家夫妻也是樂見其成。”說到這里,吳掌柜嘆了一口氣,“可惜啊,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張大莫不是圖謀張娘子的家產?”執畫想到自家事,想起她那個繼母,面色難看起來。
“誰說不是!”吳掌柜一拍腿,“有次省城里有個富貴人家聽聞張木匠手藝好,就找他上門打套家具,說是給家里小姐陪嫁用。原本張木匠不愿意去,嫌遠。后來張木匠的妻子勸了幾句,張木匠見張娘子也快到了出嫁的年紀,聽說那邊給的價錢也不低,最后還是去了。這一走就是小半年,回來的時候誰知那么巧,就出了意外,碰上一伙山匪,不僅劫了張木匠,還殘忍的殺了他。后來事情傳到張家,張木匠的妻子又氣又悔,生了場大病,沒多久也跟著去了。張娘子一時之間父母雙亡,大受打擊,差點也跟著去了。那時候,鄰里街坊看著張大是真好,又是幫著撐起木匠鋪子,又是照顧張娘子,忙里忙外,也是陪著張娘子度過難關,后來張娘子出孝后,也就嫁給了張大。那時候青陽縣里哪個不夸張大人好,張娘子有后福的。”
“這么聽來,那張大也還不錯呀。”芷荇嘴快的插了一句。
吳掌柜苦笑一聲,“這時候也沒人說張大不好啊。后來自打張娘子有了身孕,那張大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開始和狐朋狗友一起酗酒、尋花問柳,花起錢來跟流水一樣。原先張娘子還不知道這事,后來不知怎么就撞破了。于是夫妻倆吵了一架,那張大借著酒勁把張娘子給打了,鄰里一看情況不對,進去把張大給攔了下來。那張大酒醒后,又是痛哭流涕的下跪認錯又是當著眾人面前保證,才把這事揭過去。之后,那張大倒也沒和張娘子動過手,就這么一直到紅丫頭兩三歲的時候吧,也不知哪里傳來的風聲,那張木匠是被張大找人給害了,就是為了貪圖張家的家產。最開始大家還不信,覺得是誰眼紅張家木匠鋪子生意火紅,故意放出的流言。后來這話傳的更是有鼻子有眼的,又見張娘子嫁給張大后日子過的每況愈下,漸漸有些人就開始信了這事。那張大雖說收斂幾分,但是也經常同張娘子動手,開始鄰里還勸過幾回,只是那張大不知道有了什么倚仗一般,越發囂張,連過來勸架的叔嬸都打。后來漸漸也沒人上門勸阻,只能盡量暗地里幫著張娘子躲一躲。”
芷荇氣得一拍桌,氣道,“那縣令也不管嗎?”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開始馮大人也管過幾回,那張大面上應承的很好,背地里就拿張娘子撒氣,馮大人哪里還敢多管?只能暗中找人幫襯著張娘子。”吳掌柜無奈搖頭道。
“這縣令也太窩囊了,怎么不把張大抓起來!”芷荇氣憤的問道。
吳掌柜笑著搖頭,似乎覺得芷荇此言實在太過好笑,“姑娘,無憑無據,你讓馮大人怎么抓人?就算把人抓了,給個什么罪名?毆打妻子?”
賀晚珺看了一眼芷荇,芷荇見狀抿了抿唇,復聽賀晚珺道,“掌柜見笑,我這婢女年幼,沒經見過這種事情,不曉得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不如請掌柜把話說明白,也好讓我們這些蠢笨的聽個明白。”
“夫人聰慧!”吳掌柜一聽賀晚珺如此說道,便曉得她肯定明白這里面的門道,“夫人身邊的姑娘也是伶俐的,出自高門大戶,不知曉這鄉野雜事也很正常。這事其一,馮大人畢竟是男子,對著張娘子的事情也要避嫌一二,不然有損張娘子的名聲。其二,這事歸根到底也是張家的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