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東見他年紀(jì)這么大了,哪好意思占他的便宜,說道,“輩份這事,就別提了。你這樣喊,我可受不起。”
“所謂禮不可廢,我們神武侯府,自先祖起,也有四百多年傳承。如果傳了出去,說我這個神武侯不尊長輩,那不成了笑話了嗎。”
陳耀東嘆了口氣,“說吧,你想做什么?”
正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堂堂神武侯,還是一位圣階強(qiáng)者,上趕著要喊他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叔公,肯定是有目的的。
陳世龍見他開門見山直接問,也不繞圈子了,苦笑道,“你既然能通過祠堂的血脈檢測,必是我陳氏族人無疑。不瞞你說,如今的陳氏一族,已經(jīng)是風(fēng)雨飄搖,隨時有可能崩塌。”
陳耀東不為所動,他前世在職場混過不短的時間,不會輕易被這種夸張的話所影響,很淡定地問道,“怎么回事?”
“一年前,耀陽伯公無故失蹤。如今,我雖然踏入圣階,可是中了無心老魔那一掌,一直無法痊愈。在眼下這個千年未逢的大變局中,沒有圣階庇護(hù),稍有不慎,就是滅族之禍……”
陳耀東見他說得這么嚴(yán)重,忍不住打算了他的話,“等會,陳氏跟皇室的關(guān)系,不是一直很鐵嗎?有皇帝罩著,誰還也動陳家?”
陳世龍苦笑道,“你有所不知,皇帝陛下在十年前閉關(guān)后,就再也沒有現(xiàn)過身。如今,朝政落在易相手中,連儲君和皇后都插不進(jìn)手。而易相跟鎮(zhèn)國公,向來是死對頭,我們?nèi)缃褚脖凰阕魇擎?zhèn)國公一系。”
這很好理解,陳世龍娶了鎮(zhèn)國公的女兒,這關(guān)系夠親密的了。
這么說來,陳世龍應(yīng)該是覺得自家靠山,也就是北周皇帝有可能出事了之后,才會娶鎮(zhèn)國公的女兒,多了這么一個強(qiáng)大的姻親,地位才能一直穩(wěn)固。
“你的實(shí)力,比我強(qiáng)得多。這個侯爵,你比我更有資格當(dāng)。”
陳耀東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提議,讓自己當(dāng)神武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確定?”
“確定。”陳世龍語氣有些決然,“天地界限被打破后,圣階紛紛入世,整個世界的格局會重新洗牌。以后,沒有圣階坐鎮(zhèn),就不可能在北周的上層中,占得一席之地。”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耀東搖搖頭,解釋道,“我這個人呢,脾氣比較直,容易得罪人。我做不來的。”
他可不是開玩笑,真要讓他當(dāng)上神武侯,說不定有一天得罪了哪路神仙。他打不過跑路,對陳氏一族來說,那將是滅頂之災(zāi)。
“你沒試過怎么知道呢,到了那個位置,自然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而且,咱們神武侯府到現(xiàn)在四百多年了,也是有些家底的。雖然沒有出過見神境的絕世強(qiáng)者,天門境三重天還是有過兩位。他們都留下了珍貴的筆記。唯有族長,才有資格借閱。”
陳世龍是鐵了心想將陳耀東拉上自家的戰(zhàn)車,不惜用這種東西來誘惑。
他很清楚,以陳耀東的實(shí)力,若是有心爭奪神武侯的位置,自己根本無法抵擋,別說受傷了,就算沒受傷,自己也不是對手。
這個世界,向來是強(qiáng)者為尊。實(shí)力不夠,還想霸著那個位置,是取死之道,很可能還會禍及妻兒。
還不如光棍一點(diǎn),主動退位讓賢。這樣才能保全自身。
不管對方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他既然選擇了讓位,就要讓得干脆一點(diǎn),果決一點(diǎn)。
陳耀東一聽,不由有些心動,這種筆記,是非常有用的。就算里面不涉及具體的修練之法,一些思路都是極為有用的。
他修行能夠這么迅速,跟他從各種渠道弄到了許多前人的筆記也有關(guān),從那些筆記中,他知道未來的路應(yīng)該怎么走,避免繞彎路。
碧藍(lán)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