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拱手作禮道“敖布格塔塔兒圖圖忽里歹,兄臺喚我忽里歹即可。
觀兄臺氣度非凡人,未知兄臺貴姓?”
李泰笑道“李青雀!
恕我見識短淺,不知忽里歹兄弟是哪一族的好漢?”
忽里歹也笑道“我是室韋人,長安室韋人不多,兄臺認(rèn)不出也是平常。”
“幸會!
聽你方才所言,感情忽里歹兄弟和靺鞨人有過節(jié)?”
“豈止過節(jié),說來話長,總之靺鞨狗都該死!”
“的確該死,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竟敢在長安拔刀殺我百姓。
這不單是對大唐王法的藐視,還是對大唐天威的挑釁!
忽里歹兄弟,此人當(dāng)真是靺鞨使節(jié)?”
忽里歹見李泰殺氣騰騰猶未解恨,不由暗自心驚,點頭道“此人乃是黑水靺鞨族長幼子,我與此人有過廝殺,便是化作灰我也認(rèn)得!”
李泰冷哼道“好啊,不是冤家不聚頭!
既然此人是靺鞨使節(jié),又是靺鞨族長之子,他的舉動便非一人所為,而是靺鞨對大唐的挑釁。
靺鞨死他一人,這事兒可不算完!”
當(dāng)日昆侖居前泉文生帶著一幫靺鞨人,幫著太子人馬圍殺自己的一筆帳,李泰可給他們記得清清楚楚。
今天先殺靺鞨少族長出一口惡氣,剩下的帳慢慢算。
若是還讓后世出一個完顏阿骨打,李泰也沒了臉說自己是穿越犯。
忽里歹皺眉,這人好大的口氣,非但不懼當(dāng)街殺死使節(jié)的罪名,更是當(dāng)眾給靺鞨全族扣一頂大帽子,此人是何來歷?
正在此時,長安縣官差到了。
為首捕快面色冷峻道“誰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天子腳下首善之地當(dāng)街殺人?”
“官爺,兇手便是死者!”
“此獠不顧我大唐王法,悍然拔刀要殺我唐人,幸虧這位公子仗義出手,否則我大唐便平添一條冤魂。”
“太猖狂了,自衛(wèi)公破滅突厥后,胡種在長安拔刀子殺我唐人的故事,某家從未聽聞!”
……
吃瓜群眾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眾志成城還原真相,把屎盆子牢牢扣在死去的靺鞨人身上。
捕頭楊安聽后看了眼李泰,李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又看了看戲主,戲主一臉惶惑但眼神堅定。
楊安皺眉若有所思,然后俯身檢查靺鞨人尸體,確認(rèn)了死者異族的身份。
他頓時松了口氣,死者的確是胡種,那就好。
他打量眾人一眼,點頭道“若真是此獠行兇在前,意欲殺我大唐百姓,他被殺自是活該。”
百姓們頓時歡呼之聲響成一片,青天大老爺?shù)母吆舨唤^于耳,楊安這輩子還沒享受過如此待遇呢。
李泰也懵逼了,這他娘的就定了性?
一個外族使節(jié)當(dāng)街橫尸,大唐官府不問青紅皂白,就斷定此人該死。
這……畫風(fēng)不應(yīng)該是這樣啊,胖哥哥要裝一回逼就不能給一點機會?
合著在大唐朝野眼中,唐人以外異族的生命得有多廉價。
李泰蛋疼又好心得提醒道“我提醒你啊,這廝是靺鞨使節(jié)。
你們?nèi)绱朔笱埽瞎儇?zé)怪起來當(dāng)心吃板子。”
這個捕頭還不錯,他不能眼看著對方吃掛落,也有心考驗對方膽色,因此出言提醒。
楊安道“靺鞨的使節(jié)還是野人,某家將尸體帶回長安縣,剩下的事自有鴻臚寺和禮部處理。
行了,既然此僚欲挑釁殺人,誰又是苦主,誰又是救人者?”
戲主脖子一縮道“回官爺,小老兒是苦主,這位公子仗義相助救了小老兒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