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
對方把話挑明,忽里歹決定不再忍讓,怒道“你們靺鞨人殺我室韋子民無數,一句輕飄飄的盡釋前嫌說得容易,莫非室韋兒郎的血就白流了不成?”
李泰依舊老神在在充耳不聞,勿吉長興苦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我兩族相爭多年打打殺殺,所求皆不過在白山黑水間求一隅之地罷了。
如今遼東巨變將至,我們兩族攜手能夠求得壯大的機會,過去的些許恩怨又算得了啥?”
忽里歹冷笑道“你們靺鞨人狡猾多詐,如果真有這等好處,又怎么輪得到我們室韋部?”
“不然,這兩天發生的事你興許不明白,且待我為你講解一番……”
說罷勿吉長興將泉文生之死的前因后果,以及方才與李泰相商之事一一道來,忽里歹聽得目瞪口呆。
室韋在長安的情報信息不及其他幾部,這些事情他不明就里,聽完勿吉長興的講述,一者震驚于短短數日遼東局勢已然發展至此,二者對勿吉長興的坦白深感驚訝。
勿吉長興卻是慷他人之慨,就算他不說,李泰也會將所有消息對忽里歹抖摟干凈。
“這么說,你們靺鞨人這是要和俺們室韋一道,狠狠捅泉氏一刀?
我果然沒有說錯,你們靺鞨人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忽里歹了然之余,依舊不忘狠狠懟一番勿吉長興。
靺鞨少族長臉色鐵青道“話不要說得那么難聽,求存而已,你們室韋人為了部族生存一面與契丹俯首稱臣,一面暗中與薛延陀暗通款曲,這算不算三面兩刀朝秦暮楚?”
忽里歹大怒道“那俺們室韋也沒有處心積慮時時想著捅契丹一刀!
殿下,靺鞨人狼子野心實在信不得他,謀算泉氏我室韋責無旁貸。
可要咱們將后背交給靺鞨人,請恕忽里歹萬死不能從命!”
掏心窩子的話說了一籮筐,忽里歹依舊油鹽不進,勿吉長興忍無可忍正要反唇相譏……
“忽里歹俺答不要著急,你的顧慮情有可原,畢竟要讓兩個生死相搏的仇家盡棄前嫌,一夕之間握手言和共抗強敵,這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勿吉長興,你要如何證明你的誠意?”
李泰終于開口主持公道。
看了看加長橫刀,想了想若不出血必定面對大唐武裝室韋,甚至日后直接出兵橫掃靺鞨的局面,大唐一時之間不能奈何高句麗,要收拾一個小小的粟末靺鞨辦法不要太多。
這些年粟末部與高句麗人攪合太深,得了不少好處,樹下的對頭也數之不盡。
外有室韋,內有黑水、白山兩部打擂臺,大唐若是將這三方同時武裝,內外交困之下,粟末部絕無幸理。
勿吉長興咬牙道“回殿下,長興愿意交還這些年來先后抓獲的室韋精壯奴隸三千人!”
這個價碼……
忽里歹難以置信地看著勿吉長興,對方能夠開出放還三千精壯奴隸的條件,足以證明粟末靺鞨的誠意。
對于室韋這樣的游牧民族而言,人口是最寶貴的財富,大漠之中生存不易,加之醫療條件落后,嬰兒存活率不到四分之一。
三千精壯,對于室韋而言是一筆難以計算的財富,也是力量的根本,忽里歹立即看著李泰目光熱誠輕輕點頭,室韋愿意接受粟末部的誠意。
李泰面無表情道“嗯,還算是有幾分誠意……”
有幾分誠意,那就是誠意還不夠。
勿吉長興明白李泰的心思,室韋吃飽了,大唐還餓得慌,沒道理小弟吃肉老大喝湯。
要讓大唐吃飽,將靺鞨掏空也辦不到。
不過勿吉長興心頭不慌,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底牌一定能讓李泰滿意。
“殿下,長興愿意將昆侖居一事的原委如實相告,這事涉及到太子的陰謀,當日殿下巧合之下撞破了東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