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夏晏清,讓徐清慧心中隱隱的危機感大增。
她進王家之后,就發現夏氏不簡單,并非人們傳言的那樣不堪。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夏氏漸漸有了變化,看起來不那么形銷骨立了。隨著身形變化的,還有夏氏的氣質,那是一種尋常女子沒有的爽利、舒朗,讓人看著很是舒服。
徐清慧不怕妻妾爭斗,她有王晰的偏寵,在王家有先入為主的基礎,和王家上下對她的認同和歉意。
這種情況下,憑她的聰明,若是夏晏清和她有了矛盾、甚至發生沖突,她敢保證,她一定能讓夏晏清遭所有人嫌惡,讓她再沒機會翻身。
怎奈這女人根本就不給她動心眼的機會。
不知怎么搞得,這女人雖然是王家的媳婦、是王晰的正妻,卻總是游離于王家眾人之外,也不像別家正妻那樣,對丈夫的寵妾行為咬牙切齒。
而是整日窩在秋月苑里,就算出來走走,也是撿了人少的時候,盡量減少和人接觸。更別說興風作浪,和人起沖突了,那根本沒機會發生。
之前,徐清慧有意刺激夏晏清,每天早上和王晰一起過來萱北堂,給劉夫人請安。還掐著時間,趕在夏晏清之后,就是為了讓她親眼看見她和王晰如夫妻那般,相攜恩愛。
可夏晏清這個異類,竟對此無動于衷。
開始的時候,劉夫人和袁氏還隱晦的提醒過兩人,就算恩愛,盡可能會自家院子,總要避著點兒正妻。
大概就是所謂的熟視無睹,隨著時間過去,夏晏清對王晰和徐清慧出雙入對沒有任何不滿表示。漸漸地,王家眾人竟也習慣了她二人的恩愛。
可徐清慧對此卻郁悶的厲害。這樣的夏晏清,讓她無從下手。
總不能她去秋月苑找茬兒吧?那樣子,就算找了茬兒,能把夏晏清陷于不義之地,只怕她也得落王家埋怨。
徐清慧心中百轉交集,甚至忘了逢迎劉夫人,說些討喜的話。
夏晏清一眼看見徐清慧神色沉郁,明顯和往常不一樣。既然已經對劉夫人表達了心意,為了免除麻煩,還是趕緊走人的好。
她聽劉夫人夸她心思靈巧,連忙謙虛,說這里面大部分是白先生的功勞,她只是做了些輔助。
幾句話說完,夏晏清推說,需要為午后學規矩做些準備,便起身告辭了。
劉夫人看著夏晏清的背影,再看看炕桌上的幾個小物件,心里琢磨,夏晏清的確聰慧,又是個大度的。以后,若是兒子能勉強接受她,到時候嬌妻美妾俱全,兒子一定過的順意,王家家宅也就安寧了,不用時時擔心夏氏回娘家告狀。
可是再看陪在身邊的徐清慧,如此乖巧懂事的孩子,她心中又是不忍。這孩子著實可憐了,好端端的正妻,結果淪為妾室,說起來還是自家行事不慎,愧對這孩子了。
這么想著,原本打算把三個小物件給王晰看看,讓他對夏晏清改觀的心思就淡了許多。
…………
夏晏清不知道劉夫人轉了那么多心思,她得再燒幾爐陶器。待到手藝果然純熟,能做到游刃有余,以后燒制玻璃時,若是有人探看疑心,她可以隨時燒一爐陶器應景。
大概是之前的運氣太好了,一上手就瞎貓碰到死耗子,制出幾件成品陶器。
接下來十天,連著燒了三爐,出來的幾乎都是殘次品,就算能夠成形,也有很多瑕疵,完全拿不出手。
原本王家各人,懷著各自不同的心思,關注客院里的爐灶。劉夫人和袁氏幾人雖沒親自來查看,卻也差下人,每天好幾次拐彎抹角的打探。
聽說連著三爐,都沒出一件完好物件兒,王家眾人各自都熄了心思。
原本懷著遺憾的劉夫人,想到夏晏清只是走運,才燒出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