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惠的聲音立即尖利起來“這還用說嗎?”
青黛著急,偷偷扯了扯徐清惠的衣袖,卻被盛怒的徐清惠甩開。
王晰一陣默然,是啊,從清韻齋的生意高調開張,又賣出那批琉璃寶石之后,無論誰說起來,王家都是錯失了一個好兒媳。
就算他和母親、大哥都沒有這種想法,可是,也攔不住府里下人聽說外面又有夏宴清的消息時,眼中的遺憾和對他們兩人過分的恭敬。
這時的徐清惠有些失禮,可她身懷有孕,快要臨產了。
王晰聞言勸道“咱們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不用管他人怎么想。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
一句話說的徐清惠眼眶都濕潤了,用力的抿了抿唇,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王晰對她的心如何?
她只能說,王晰在盡力的對她好。
如若他是從心底里喜歡她,難道不應該順著心意、順其自然的待她嗎?用得著那么費力的對她好嗎?
“二爺回去問問夫人和大爺,若清惠實在不配做你王家媳婦,那就給清惠個話,我不賴著你,這就離開你王家。”徐清惠一甩帕子,當先就走。
她的話說的硬氣,可心中卻惶恐,不知道自己離開王家、離開王晰,余生會是個什么結局。
可若是再拖下去,夏氏的名氣越來越大,王家的壓力也會越來越大。大概就真的不會把她扶正,而是會等到王晰科考之后,給他另娶門第好的女子了。
王晰腳步遲緩一下,他當然不能把徐清惠的原話給父母說,但也的確該說說此事了。
當日娶夏氏,那是有婚書,且是無奈之舉,如今,若是再把清惠擱置一邊,另娶她人……反正他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王晰再看一眼后方遠遠的那處亮光和喧囂,眸光暗了暗,轉身急步追上徐清惠。
展七人模人樣的穿著一襲長袍,背手看著王晰一行人遠處,咋舌道“這王晰還真是心事重,咱都走這么近了,他也沒發現。”
邵毅看著曾經的故交,心中滋味莫名。
程幼珽一旁笑道“你們有沒有看到他剛才回頭那一眼,分明是后悔了。可笑當初京城人人都說他和夏家親事,是委屈他了。如今看來……嘿嘿。”他看了邵毅一眼,把話題打住了。
他們這幫人的大哥,如今和夏家走的可是很近的,還是不說夏家女子的閑話了。
“走走走,咱們已經看了花中君子的玻璃宮燈,這里的花開富貴和得好好看看才是。”丁博昌拉著幾人就走。
正月十五的花燈,他們是一次都沒落下的。
過去那就是在街上溜達,若遇到看不順眼的人和事,那就是賺了。
若遇不到,那也行,去預先定好的酒樓喝酒、看燈、看街景,一樣開懷。
今年卻是實實在在來看燈的,看早就等著看的玻璃宮燈。
不但展七幾人想一看究竟,邵毅也想過來看看,他看過成型后的玻璃宮燈,但卻想知道置于街市之上的宮燈是個什么樣子,有怎樣的效果。
幾人往人群方向走,展七問邵毅道“你和夏家合作生意,想來知道夏家那位姑奶奶是個什么性情。她這么大的能耐,怎么就被徐家女子擠兌走了?看王晰的樣子,對她甚是留戀,怎會放她離開?”
邵毅一怔,是啊,阿燦和王晰當日到底因為什么和離的?
他之前想的都是,阿燦是他的媳婦,離開王家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還真沒想過展七說的這個問題。
上一世,他和王韜同屬一個陣營,但王韜終究年長十幾歲,他反而和王晰關系挺好。
他是知道王晰的,王晰學問是真好,人品也不錯,上一世,是人人稱道的讀書人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