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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跟著跪地的人不可謂不多,夏晏清這里三呼萬歲,磕頭領旨,那跪地的數不清的吃瓜群眾也開始了詢問和議論。
沒聽懂的人詢問圣旨那些話的意思,聽懂的人則向身周的人作出解釋。
還有周圍好多個身位沒一個聽懂的,卻在根據自己的理解做著猜測。
如此多的人同時發聲,雖然都是低語,可那效果也絕對是杠杠的,足以聽得人腦子發懵。
造成這種狀況的小劉公公,一點兒沒覺得他應該對圣旨內容做出解釋,他等夏晏清爬起來,把圣旨接過去,才樂呵呵的回身招手。
隨著他的手抬起,幾個隨從同時動手,把匾額上的紅綢扯下。
寫著“國之重匠,興國利民”八個燙金大字的紫漆牌匾現身,又引起圍觀百姓的一陣驚呼。
有很多識字的,在圣旨中本已聽過這八個字,這時再親眼看到,那種不尋常的感覺更加清晰起來。
看熱鬧的人多,其中就有做工匠行的,聽著人們的議論,看著那賞賜給匠人的牌匾,心中莫名激動“原來咱們匠人也有被皇上看中的一天啊,皇上圣明,果然是明君啊。”
聲音之大,把夏晏清聽得嘴角直抽抽。這話說的,毛病大了啊,難道皇帝不看重工匠,就不圣明了嗎?那歷朝歷代的皇帝又怎么說?
好在那人旁邊有相熟的,推他一把“做什么夢呢?人家那是看重研究出新行業、做出新工具的人。你想有這么一天,那得重新投胎,重新學過才行。”
前面那人猶自不覺自己說話有問題,梗著脖子回道“我家小二聰明伶俐,我這就教他在木工行下功夫。天底下多少工具都是木頭做的?沒準我家小二也能鼓搗出提高民生、增強國力的工具呢。”
群眾類似于這樣的議論很多。貧苦人家的孩子長大了,沒錢上學,多是在外面做個小伙計,或者找個師傅,學個什么手藝。
做工匠的,歷來沒什么地位,也就是賺個糊口錢。
現在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有了皇上和朝廷的重視,工匠有可能是有前途的吧?
看看那些讀書人,十年苦讀的束脩、筆墨紙硯的花費,那得有多少了?再看每年參加科考的人,烏泱烏泱的進去那老多,能考中的又有幾個?
跟師傅學手藝就好多了,有出息的,說不定能被朝廷獎賞。就算沒有大出息,那也能憑手藝掙口飯吃,不冤。
大片大片跪地的人,一邊爬起來,一邊議論著散開。
喬辰生帶人上前,把那塊碩大的匾額接過來。
夏晏清對著劉公公等幾個連道辛苦,把他們往里面請。
自從知道皇帝會下旨,并御賜牌匾,吉水巷的夏家和清韻齋窯場兩方就都在做準備。
只不過昨天得到確切消息,宣旨地點定在作坊這里,才又著力把這里再規整一番。
各個作坊已經開工,這時也沒刻意停下來。人家皇帝都準備猜忌他們夏家了,她這玻璃和各種器皿的制作也犯不著下大力氣藏著掖著了。
總之以后的玻璃產業,不管多少人學去制作方法,有她不可撼動的地位就是了。
夏晏清也想過,過了辰時,也就是早上九點以后了,從皇宮抬著牌匾過來,一定會遭路人圍觀。
她沒料到受關注度會這么大,本來還準備了幾筐銅錢,想著接到宮中來人之后,往外撒一撒,大家伙兒都高興高興。
但看著眼前的茫茫人海,夏晏清給喬辰生使個眼色。還是算了,萬一因此弄出個踩踏事件,好事變壞事,那才叫糟心。
…………
邵毅展七等人隱在遠處的一個巷子里,看著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
展七忍不住嘖舌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