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一邊幫忙夏珂把朝服換下,一邊笑道“石頭帶話回來,說老爺手頭有緊要公務處理。妾身以為老爺要晚回來好長時間呢,倒是真把晚飯耽擱了。”
夏珂“嗯”了一聲,說道“沒想到會這么快。”
原本夏珂也沒以為會在皇宮呆到很晚,他一個和皇帝不親近的四品官員,難道還指望皇帝留他晚飯不成?
只不過,皇宮派來的人那么低調,他是怕晚回去一時半刻,家里人會找去大理寺,把皇帝宣他進宮的事弄得盡人皆知。
實在是夏家這些日子已經很招人眼了。
一家人如常吃過晚飯,稍事休息,略聊了幾句,夏珂便站起身來,對夏梓希說道“子希隨我書房坐會兒,說說你那算學搞的怎樣了。”
眼見得夏梓希起身,又對夏梓堂和夏晏清說道“你們也來聽聽,多些見識總是好的。”
父子三人和夏晏清起身離開。
姜夫人婆媳不疑有他,帶著孫子孫女又說笑了一陣才散去。
高氏抱著襁褓包著的才六個月的長女,一邊往外走,一邊還給楊氏出主意“二嫂,咱家熙姐兒得開始教導了,讓她多向小妹學學。反正我家嫣姐兒以后要像小妹一樣活著。你看父親多板正的一個人,對小妹的重視,不亞于家中頂門戶的男子。”
楊氏笑著說道“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小妹的本事,哪里是隨隨便便就能學來的?”
楊氏倒不反對高氏的話,她也希望自家女兒能像小姑那樣有本事、拿得起放得下,能給自己做起主來。
但那著實不是能學來的。
她也不糾結此事,繼續說道“咱家女孩子有晏清這么個姑姑做榜樣,總比別家女孩子立得起來。看情況吧,決不能只學了表象,養的眼高手低才好。”
高氏連連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能有她姑十之一二的性情和本事就謝天謝地了。”
夏珂把他們兄妹三人喚去書房,自然不是問云山書院的算學研究。
夏梓希當然也不認為父親會這么閑,會去關心云山書院的內部事務。
三人在書房坐定,上了茶,小廝退下,夏梓希問道“父親把我們喚來,是不是和您今日處理的緊要公務有關?”
夏珂先看了夏晏清一眼,頗為無奈的說道“大理寺的公務,哪里會和你們有關?是皇上宣召進宮,說了些事情。”
夏晏清被夏珂看了一眼,立即感覺大為不妙。
皇帝找她老爸,難道又和她有關?
啥情況?
從她來到這里,知道皇帝的一些事情,以及他對玻璃行借勢皇宮的縱容態度,讓夏宴清對皇帝的印象很是不錯。
雖然在很多事情上,還有聽來的一些皇帝的言談,皇帝似乎依然不怎么看得起女子。
但這也情有可原,在以夫為綱、甚至以子為綱的古代,女人的地位怕是連兒童都不如,是絕對的弱勢群體。
人家皇帝是金字塔最頂尖的那個人,有理由看不上任何人。
再者,看在皇帝頒下來的那道圣旨和那塊內容很重的牌匾的面子上,她也得承皇帝的情。
只是看不上女子、看不起女子的皇帝,又提起她做什么?
除了望遠鏡,皇帝應該不需要什么了吧?
感覺他不是個驕奢淫逸的皇帝,對外面趨之若鶩的琉璃擺件,也只留了最初進貢的兩件,還有后來的兩件牛氣沖天擺件,皇宮再沒添過別的奢侈琉璃制品。
夏珂見夏晏清滿臉的莫名其妙,不由覺得好笑。也實在難為皇帝了,為了謀算那些富豪之家的財產,居然要動用一個女子的力量。
“皇上說的兩個事,”夏珂說道,“其一,希望你能在玻璃制作上再下功夫,最好能讓玻璃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