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總管觀看了拜堂的全過程,很給面子的在邵家喜宴就座,喝了兩杯喜酒,還嘗了桌上的幾個菜肴,贊嘆一番,才告辭離去。
眾人鬧哄哄的站起,爭相送他出門,一直看著馬車拐出街巷,這才唏噓著回到各自的席位上,繼續(xù)接下來的宴席。
有孫公公前來賀喜,大家那是打心底里高興。很多人不單單是因為邵毅依然圣寵空前,更因為自家勉為其難的來賀喜,卻像是押對了寶一樣,得到了一份大額回報。
接下來,邵家不很多的賓客,卻掀起了意外的。
前院的宴席上,各種議論皇宮大總管孫公公出宮一次是多么難得。這么多年來,參加的喜宴屈指可數(shù),還都是極得臉面的王公貴族。
邵毅居然也能有此殊榮,其前程可見一斑。
原本有些交情不深,只是礙于宗室張羅的婚事,不得不來捧場的賓客,想的是走個過場,早一點散席回家,這時候也像是打了雞血似得,一定要把這喜宴搞熱鬧了才行。
娶親宴想要熱鬧,那就一定得各種為難新郎官,把新郎灌得不醉不歸才行。
至于兵馬司的同僚,那都是同袍,這時候鐵定得捧場,起哄那個專業(yè)……如果不是房頂足夠堅固,怕是會被一干年輕的武職掀翻了。
邵毅一邊陪著笑臉,應(yīng)付這些人,一邊在心中瘋狂吐槽,這些灌他酒的家伙,絕對的羨慕嫉妒恨,這是一定要他不能洞房吧?
他容易嗎?如此艱難才把媳婦兒娶回來,剛剛只是在新房打了個轉(zhuǎn)。把蓋頭掀起來,才看了兩眼,就被請出來宴客。
他若是被這些居心叵測的混賬東西們灌得分不清東南西北,錯過了良辰,他對得起自己兩世為人嗎?
但是,再不甘心,親朋也得應(yīng)酬啊。更何況,鬧得最兇的,還真是日常交好的兄弟。
他得空還偷瞄幾眼宴席的最末端,那里坐著展七、丁博昌幾位。依照他們和自己的關(guān)系,還有他們各自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坐在最末一席。
可他們就是爭著搶著坐那里了,任誰來請都不挪窩,絕對就是跟哪兒憋壞呢。
展七這些個損友,不虧邵毅對他們的了解,這幾位還真是打得這主意。
他們年幼相識相交,這么多年來的相處模式出了門,那絕對是自家兄弟,無論打架拼命,還是相互幫襯、裝門面,那都是個頂個的厲害。
可是,一旦窩在一起,那絕對就是一群損友沒商量。這種時候不坑他一把,還好意思稱呼自家兄弟嗎?
邵毅那邊惦記著這幾位,展七幾個已經(jīng)吃了個七七八八,墊好了肚子,只等邵毅過來灌他酒了。
看著前方兵馬司那幫雜碎鬧得轟天似得熱鬧,展七那個急啊,一疊聲的給自己打氣“來來來,哥幾個,可不能放水啊。承安這家伙忒壞,悄么聲的,就惦記上人家夏姑娘,把咱們這幫兄弟瞞得死死的。今兒這喜酒,咱一定要陪他喝個盡興。”
張小五面顯為難之色“都是自家兄弟,要不,就算了吧。”
喬其雄那邊先不樂意了“什么叫算了吧?這是大喜的日子,一定得熱鬧,知不知道什么叫熱鬧,首先就得鬧起來才好。”
程幼珽也說“就是,兄弟我娶妻的時候,那家伙可沒少使壞。我這兒等好久了,怎能隨隨便便放過他?決不能!”說著話,還用力握了握拳。
丁博昌看不過眼,想打個馬虎眼“行了啊,承安他這媳婦,娶的也不容易。”
展七撇嘴“他不容易?博昌,你怕不是理解錯了吧?他這叫不容易?夏姑娘,那就是天降的財神娘娘。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兒,這小子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這么一說,這小子更加堅定了信念,“不行,今日這酒,一定得喝到盡興。否則,怎么對得起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