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虛回到小木屋,升了火架了鍋,以草本香料為主,以野果肉和野生的姜和蒜為輔,弄了一鍋的原湯。
他看著一點一點被柴火熏成黑色的水晶鍋,沒來由的想起了木頭人,要是木頭人用真氣化真火做飯的話,好好的水晶鍋就不會被熏成這樣了。
其實讓王虛糾結的是,到底是吃野菜呢,還是吃兔子肉呢,他自己回來了,可開陽劍還在山上插著呢。
最后他終于下定了決心要去取回開陽劍,萬一丟了可怎么辦,現在的自己也只能在近距離和開陽劍有感應,若是距離遠了開陽劍也就是一把普通的劍。
開陽劍的靈體若是失去了和自己的感應,就會慢慢的失去靈氣,最后變成一塊廢鐵。
雖然自己沒有了靈力,但是和開陽劍之間的感應就相當于它的半個劍靈,如果沒有了劍靈它就會老去,就像人一樣回歸大地。
雖然開陽劍的劍坯是鈞鐵,但是王虛在用靈力長時間使用的情況下,它早已不再是鈞鐵的結構,而是被一點點的靈化了。
劍坯的材料越好,被靈化后的威力也就越大,但是會衰老卻是靈劍無法擺脫的宿命。
開陽劍初俱靈體,還沒有劍靈,也是最為脆弱的時候,所以王虛也必須時刻帶著它,可偏偏他的修為卻沒有了,現在只能是和開陽劍相依為命了。
盡管靈劍的壽命要比修者長得多,但是那種心神相連的感覺還是讓王虛放心不下。
他越想就越不舍,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開陽劍所插的地方。
“開陽,回!”
在離開陽劍不遠的地方,王虛右手虛張,吐氣開聲,開陽劍應聲而回飛到了他的手中,劍身上還串著那只被刺穿了的兔子。
王虛扛著開陽劍如做賊似的來到河邊,用最快的速度把兔子剝皮取肉,然后把除了精肉之外的其他部分埋在了河邊,有模有樣的斂氣收神輕閉雙目,無比莊重的面對兔子的孤墳站了一會兒,算是為兔子君超度了。
而后他回到小木屋,做了一鍋野菜燉兔肉,美美的飽餐了一頓。
飽餐之后,王虛在院子里打坐,開陽劍放于雙腿之上,就算他連真氣都無法感應,但是修者的優良作風他還是保持得很好的。
“我是不是太假了,未免也太偽君子了些,天道有序取予有度,怎么想吃個肉都要這么糾結,沒了修為,果然連心境也受到影響了。”
滿足了口腹之欲之后,王虛又開始自我檢討了起來。
“對了,搬石頭,這老頭到底想干什么,還是得想想辦法,總不能在這里當野人吧?”
想到這里,王虛起身來到了那塊巨石前,拔出開陽劍就砍了上去,沒想到開陽劍沒有傷到巨石,卻被莫名的彈了回來。
就在王虛詫異之際,巨石卻傳出了老頭的聲音。
“不能分割,要整塊的。”那聲音狡黠的說道。
“我說老頭,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想怎樣你來個痛快的,你分明知道我不可能搬得動這塊石頭,為何還要戲弄于我。”王虛看著巨石氣憤的說道。
“行,你這小子還有點脾氣,不過我喜歡,那就給你點提示吧。”老頭無所謂的說道。
“什么提示?”王虛反問道。
“武學一道講究內外兼修德藝并重,若是只重視內在修為而忽視了對外在的修行,化境之后就再難寸進了。”老頭故設懸念的說道。
“那么內外又如何來區分?”王虛問道。
“若是修煉真氣,體膚是外真氣是內,若是修煉靈力,靈氣是內靈力是外,心乃神之所化本我所依,是為中樞,中樞雖無內外之分,卻有盈缺之別。”老頭悠悠的說道。
“若依你所說,這世間的修行功法秘技豈不都是旁門左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