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聽到斗笠身影嘆氣,格格拉好奇問道:“怎么了?”
“你逢賭必輸,我無敵的好寂寞,唉。”這回聲音是從冥河之上響起,語氣中依舊是理所應當。
格格拉已經免疫了它的不要臉,怎么能用人的標準來衡量一條河呢?
格格拉與冥河只見過兩次,第一次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情,那時候他還是冥教的太上長老,和教主去冥河對岸的陰城時見到這條冥河。
那個時候的冥河遠遠沒有現在這么長,實力也遠不如現在,河面上沒幾個撐船的分身。但那時候格格拉就看出來它的潛力。
教主當時還提議將它收了這條冥河放在冥教當護教河,只不過被格格拉及時阻攔。
冥河早就誕生了靈智,雖然當時二人聯手就能將其輕易拿下,可做不到收服,冥河有自己的靈智,能自主思考,這不像是馴獸。水之靈是自然界賜予,倘若以后飛升,那也是自然界的神靈,人類無法控制。
那時候格格拉很有把握勝它,現在的話,心里也沒準了。
三百年不見,這冥河實力增強不說,怎么變得如此……猥瑣?
格格拉想到這里心虛地咳嗽兩聲,說實話猥瑣這詞是摻雜了個人感情在內的。
“有什么想說的嗎?”格格拉看向韓紛。
韓紛心中又何止千言萬語,只不過在水下的百年多,改變了他很多,到了嘴邊,就只有一句“感謝師傅的栽培”了。
格格拉和女子以及冥河都注意到了韓紛身上不自主涌現的一股屬于歷經滄桑的老人才會有的一種處境不變的坦然和睿智。
“看來你學會了很多。”格格拉笑著拍了拍韓紛的肩膀。
這一拍讓韓紛心神一震,念頭通達,意識清醒。直到這時他才真正的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中。感受著陰間吹拂的冷風,看著竹筏駛過河面蕩開的層層漣漪,韓紛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如此生動。
每一樣事物都有著明顯的顏色、形狀、大小,每個形成和消散都有一個清晰的過程,萬物都遵循著一個確切的規則在運轉。
“是啊。”韓紛回應一句,露出一抹笑容,還是那個笑起來仿佛整個人都在發著光的少年。
少年歸來仍是少年。
到了對岸,三人下船上岸,斗笠身影波動一番,化為一個半人高的孩子,也跟著上了岸。
“你現在能上岸了?”格格拉驚奇地看著小孩。
“你為什么不干脆問我你怎么能說話呢!”小孩給了格格拉一個大大的白眼,率先走在了前頭。
格格拉一心想回擊他,捏著下巴想了又想,于是開口問道:“那你怎么能說話呢?”
小孩一個趔趄,緊接著急忙調整身形恢復平衡,它仰著頭,用鼻孔看了眼格格拉,鼻腔里穿出一聲輕哼。
格格拉面具下的嘴臉勾起。
扳回一局!
“師傅,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韓紛也看出二人的明爭暗斗,為了避免冷場,找了個話題。
“陰城。”
“陰城?那里的人都很陰嗎?”韓紛說罷看著幾人,然而卻沒有人笑。
不是我不幽默,只是他們不懂我的梗。韓紛心里安慰自己,本來想調節下氣氛的,現在也沒這個心思了。
“幼稚!”小孩突然轉頭給韓紛來了一句,借著就腳步匆匆地走在前頭,不給他回話的機會。
因為人小腿短的緣故,他若想走在前頭,步伐就得快,這么一來,動作快了看起來就像在跑一樣,這樣顯得很掉面子,于是他又要裝出自己是在走路的模樣。
看著前面小孩別扭的動作,韓紛忍著笑,壓根就沒想懟回去。
一炷香的路程后,幾人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巨城。
韓紛驚的張大了嘴巴,小孩不免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