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懿緩緩出現在韓紛的視線里,他的右手抬起,濃郁狂躁的能量跳動在手心處,緩緩凝聚成一個掌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仿佛是勝券在握的貓在餐前戲弄將死的老鼠一般。
動作優雅,神情淡然。
韓紛看著高昂著下巴的紅懿,那副勝利的驕傲姿態,他腦海中第一個想法不是盛開著的孔雀,而是撲騰著翅膀的家養雞。
紅懿有空去觀察韓紛的衣著、發型、長相。他很好奇,這冥域的修士到底是怎樣的。
從頭到尾看過一遍,沒有絲毫特別之處,紅懿頓時有些失望,書上記載的冥域修士多么神出鬼沒多么恐怖陰暗,沒曾想卻是這么一個形象。
“不對!”紅懿突然察覺到問題,本來已經收回的視線又投到韓紛身上,這一次,他和韓紛的眼睛對上。
穩操勝券的貓想要看到的是老鼠拼死逃竄卻一次次被抓回來的那種無能為力和絕望的模樣,想看到的是眼中的希冀破滅,化為絕望。
可事實上并沒有,紅懿看到的是韓紛冰冷眼神中的嘲諷,還有一絲……期待?紅懿一時間有些愣住,他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可韓紛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是冷冰冰的,那種不含半點感情的漠然和諷刺就如同是一根刺深深扎進紅懿的心里。
明明手中凝聚的掌印只要甩出去就能將前面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垃圾隨意抹殺,可不知怎的,心頭總彌漫著一股陰霾,這股陰霾讓紅懿遲遲沒有動手。
“你怎么不逃了?”紅懿開口,本該是充滿戲謔和調侃的語氣,說出來后竟是帶著一絲疑問。
紅懿絲毫沒有察覺出自己的語氣中的不對勁,正如他沒有意識到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在心里已經將韓紛放在了平等的地位上一較高下。
“逃不動了,你也看到了。”韓紛苦笑。
韓紛的表現讓紅懿更加疑惑,他掃視著圍繞在韓紛周圍的異獸,掃視著這片沐浴著金色陽光的湖水。
神識深入到地下、半空,再三確認之后,沒有察覺到半點陣法的波動。這小子,到底是有什么底氣?紅懿心想。
韓紛還是保持著那種嘲諷的眼神,甚至還多了些憐憫,紅懿看著韓紛的雙眼,如果說先前的嘲諷只是扎疼了他,那這一絲憐憫就直接將他的自尊心扎了個通透。
“父親要我務必注意森林深處的危險,可沒提到過外圍還有什么威脅,這韓紛定是在狐假虎威。”紅懿如此想到,之前的顧慮頓時被拋到腦后,手中凝聚已久的掌印被他甩了出去。
韓紛眼睛亮起,其實他的身體在之前就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只是為了迷惑紅懿一直沒動。
他迅速開啟“御”字真言,往前兩步,護在了身邊的異獸前面。雖然放在平時這些異獸與他只有獵殺與被獵殺的關系,但在這里,事情是因他而起,韓紛并不愿讓它們去承受無妄之災。
韓紛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人,但他起碼是個有原則的人。
事到如今,他只能聽天由命,如果湖中兇獸毫無動靜,他將兇多吉少。
當那熟悉的破水聲響起的時候,韓紛的表情變為狂喜,那聲音就像是天籟一般。
紅懿的表情在那一刻變得惶恐,心中的惴惴不安得到了證實。他不再關注韓紛的死活,急忙激活脖頸間的吊墜。
他看的非常清楚,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破湖而出的一個長滿吸盤的觸手,吊墜激活后升起的護罩被立刻擊碎。趁這個空擋,紅懿已經暴退了二百米的距離,退出了那片區域。
觸手盤旋了一圈,縮回湖中。
紅懿見狀,連忙松了口氣,但他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著,似乎是擔心觸手再次出來,又退了不少的距離。
沒想到最終還是被韓紛擺了一道,自